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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張思遠一口氣沒喘勻,思夏話音一落,他就猛地咳了起來,直咳得氣滯臉紅。
思夏卻連一碗水也沒給他倒。
張思遠身子骨不好,今年二十一歲,卻已經有了七年吃藥史,至今沒有停藥。好在這兩年病情好轉,人也精神了,有力氣去騎射或是擊鞠。
擱平常,思夏看他難受時,指定會心疼,她曾無數次祈盼神明保佑他儘快好起來,又喋喋不休地囑咐少思多歇,可今日卻是心硬嘴冷:「有病就該好好養著,不要多費唇舌,像是我耽誤了張鄖公養病一樣。」
她今日一再反常,先是一聲不吭地晚回來,又是要搬出去,又是生分得如同路人,那張溫柔和諧的臉上各種情緒激昂,最後朝他迸發出來「趕緊滾」的意思時。他腦子嗡嗡響,只覺心口被巨石碾過,悶得透不過氣來,卻依然能平和地道:「這病確實得好好養著。」
她要搬出去的話,他根本沒理。靜了靜,站起身來,乾澀地笑笑:「天晚了,你早點歇著吧。我回去了。」
思夏也沒說句「慢走」的話,將頭一扭,無禮到了極處。
寶繪看張思遠沉著臉走了,扭身回屋,卻見思夏偏著頭,擺出一副「別搭理我」的樣子。
寶繪就要給她跪下了,好容易把她給勸回來,以為她好了,誰成想她還是要搬出去。
這事弄得張思遠心緒不寧。
他回了靜風軒就一言不發,婢女紺青扎煞著手侍立在一旁,想要勸兩句,可看到他掌心按在案上,僵直著身子沉著臉,鼓起勇氣的話又嚇回了腹中。
上了年紀的李增老半天才從晴芳院磨蹭過來。
他不進來還好,看見他,張思遠眼中騰騰冒火,冷聲道:「你看看你管的這個家,個個都要翻天了!」
難得見他動了怒,李增頭皮發麻地聽著,大氣不敢喘一下。紺青也垂下了頭。
這宅子裡的人哪個敢惹思夏?怎麼好端端的非要搬出去?
張思遠捏了捏眉心,其後一指紺青,令道:「你二人一同去,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把家規當擺設!」
已是戊時,陰風怒號,枯枝子或禁不住冰雪或禁不住冷風,竟有一節「嘎巴」折了。
宅子裡值夜的人多添了件衣裳,個個瑟縮在廊下或搓手或跺腳,不值夜的人都已洗漱完預備睡下了,卻都被匆忙叫了起來。
他們均不知出了什麼事,卻能想到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眾人在慌亂中穿好衣裳出門,小心侍立,也不敢看李總管和紺青的臉,只是低垂著頭。
說起來,李增和紺青也茫然,根本不知思夏到底為了什麼事非要搬出去。咂摸了一下張思遠的話,便從府上出入各院的人員名單和今日思夏下學後回晴芳院的路線中篩了一遍。這就容易多了,最後從一批僕婢中揪出了六個婢女。
也不知是天冷還是有人心虛,還沒等李增挨個問話,已有兩個婢女腿軟跪地。
那兩人正是今日在竹叢後嘀嘀咕咕之人。這二位笑話人的時候張狂無比,東窗事發後嚇得伏地亂抖!
凡事講究個理,李增讓她們交代清楚了,該怎麼罰,他也有個依據,免得壞了張思遠名聲。
這倆人哪兒敢說真話,其中一個婢女反應快,扯了個慌,說是議論了幾句思夏不想去學堂的話。
思夏不想去學堂,宅子裡幾乎人盡皆知,她斷不會為這事生氣而搬出去!
李增見她們不說實話,氣急道:「先掌她們的嘴!」
不待人動手,管這二人的婆子已迅速上前一步,求饒道:「李總管恕罪,是婢子管教不嚴,婢子這便將她二位帶回去,好生訓導。」
「這麼說,你是知道內裡詳由了?」
她手底下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