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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老虎的天敵故意稱作漏。漏者,並非獵人所漏,實為常人所漏。如此說來,雲臺先生何謬之有?”
“先生過獎了。”袁克定說,“這是先生化腐朽為神奇的妙言,絕非晚輩的本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六章(2)
酒至半酣,袁克文突然向王月波問道,他打算請哪一個國學大師給雪竹先生的著作題跋作序。王月波正準備回答時,宗雪巖搶先一步告訴了袁克文。袁克文顯然認為梁啟超不是最合適的人,說起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時,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卻是給宗雪竹提了一個建議。
“單以中庸之道而論,東海先生不但身體力行,學術造詣亦深不可測,若是有緣與雪竹先生交流,必和雪竹先生心心相印。”
“東海先生是誰?”宗雪巖說。
“項城先生的義兄徐世昌。”王月波回答過後,馬上朝袁克文問道,“可是,寒雲賢弟,東海先生人在青島,遠水不解近渴呀!”
“徐世昌?”宗雪巖說,“寒雲先生原來打算請大清國的郵政尚書給家兄的著作題跋作序啊!”
袁克文儘管一再說徐世昌目前雖在青島寓居但請他給雪竹先生的著作題跋作序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宗雪竹本人卻始終笑而不語。事實上,即使對王月波的建議,他也一直沒有明確表達過接受的意思。甚至連梁啟超當面提到這事的時候,他也未置可否。離開六國飯店,走在返回虎坊橋的路上,滿腹疑問的宗雪巖終於把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不過,為了不讓王月波聽見,宗雪巖的問題是在哥哥的耳邊提出來的。
“大哥究竟打算請誰題跋作序?”
“這還用問,”宗雪竹卻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大聲說,“他們都是忙人,可遇不可求!況且為兄在這個時候張揚中庸,實屬不識時務。天下不靖,誰還肯和衷共濟,相忍為國呢?”
宗雪竹很清楚,天下大事總能被他不幸言中,一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果然,宛若仇讎的口誅筆伐被厲兵秣馬的軍事部署取而代之不久,一場意味著南北決裂的戰爭終於爆發了。宗雪竹為黨同伐異的不睦局面不幸淪為戰爭而憂心忡忡的時候,王月波卻若無其事,爆發戰爭的第二天就又去了六國飯店,去參加早稻田大學教授有賀長雄的歡迎會,彷彿南北戰爭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裝備精良的政府軍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南方的國民黨*分子繩之以法。從六國飯店回來,他對戰爭隻字不提,只興致勃勃地說起了歡迎會的事情。他說,假如沒有這場歡迎會,他大概無緣知道,在不足九百人的國會參眾兩院裡,畢業於早稻田大學的國會議員就有六十多個人。說完這些,他又十分動情地說,一個幼年喪父的苦孩子,既然能夠沐浴著一中一外兩位飽學之士的恩澤而最終成為一個國會議員,那麼這個苦孩子除了必須把自己為國家的奔忙勞碌作為報答之外,其實還應該把兩位恩師邀到一處,讓他們認識一下,權作另外一種報答。宗雪竹對他雖未直言不諱但卻顯而易見的心願未置可否,宗雪巖卻認為他給自己的老師出了一個餿主意。
“這跟留學可是兩碼事!”宗雪巖說,“會見一個倭人,那會授人以柄,叫人說三道四的。”
“此話怎講?”宗雪竹這才說,“未見其人便分良莠,莫非倭人都是奸佞小人和狂妄之徒?既為月波的恩師,月波心中自然有數,焉能授人以柄,叫人說三道四。”
“先生所言極是。”王月波說,“學生惟以先生和有賀先生相識為願,別無他念。況且,有賀先生也有博弈之好,如與先生手談,至少不會不知所云,陌如路人。”
可是,王月波卻又一次忙碌起來,經常一連幾天不入家門,像是把這事忘到了腦後。宗雪竹若無其事,除了和宗雪巖一起出入琉璃廠並從古玩店裡選購幾乎無人問津的出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