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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涎著臉衝凝萱笑道:“好姑娘,我們都是聽人話吃碗飯,溫媽媽叫做什麼自然不敢含糊,都是當奴婢的,你也別難為我們,咱們收拾妥當也好早早往小桃塢去,大家相安無事才好。”
笑槐得了凝萱的暗示,知道此刻絕不能叫溫媽**人過手東西,便罵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咱們廉國府歷來的規矩,三等僕婦沒主子應允不能進內宅,你們倆可倒好,姑娘沒說叫你們進來,你們卻蹬鼻子上臉了?既這樣,咱們就去找能做主的人評評理,是不是國公府的規矩也得改一改了?走,找三老爺去,找大太太去”
有時候,凝萱真心以為,大太太的名號救了自己好多次。至少此時此刻,這兩個粗使丫頭是怕了。
別看笑槐年紀小,可在大廚房歷練的,性子也潑辣,勁頭也不小,前面那人好容易甩開笑槐的手,連忙退出到了門檻之外。揉著手腕委屈道:“五姑娘都沒說話呢,你一個小丫頭倒難為我們。”
“笑槐”凝萱嗔道,徐徐走到三人近前,“你們也別在意,笑槐性子耿直,說話就喜歡直來直往。”
凝萱說話間就探出五根蔥尖似細膩的指頭,輕輕搭在一個丫頭的手背上,卻猛然驚呼一聲,痛的連退數步。嚇得笑槐以為那粗使丫頭詭詐,耍出了什麼下作的手段要傷害姑娘,笑槐一邊檢視著凝萱的傷勢,一邊恨恨罵道:“黑心肝的東西,我們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笑槐保證和你們沒完。”
那二人在凝萱驚呼的時候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不管什麼緣故,傷了國公府上的小姐,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二人是吃了豬油蒙了心肝,怎麼就聽信了溫媽**話,以為五姑娘沒娘沒勢,她們跟著溫媽媽能在紫藤苑裡發上一筆橫財,可現下看,這哪裡是橫財?分明就是天降橫禍。
和凝萱五指相碰的人哭道:“五姑娘,我真的什麼也沒做,真不是我要害你。”
凝萱緩了緩,才輕聲安撫道:“你別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都是笑槐亂嚷嚷,我沒事的。”
笑槐可不答應:“姑娘怎麼會沒事,你都痛叫出聲了,難道還包庇這二人?我看就該請梁媽媽來好好行家法。”
二人一聽梁媽**名諱,篩子似的抖個不停。
凝萱忙道:“別聽笑槐胡說,我只是剛剛劃傷了手指。”那二人果然抬頭細看五姑娘的指尖,就見纖細的五指散發著珍珠一般的光澤,比鮮花還嬌嫩,然而……指尖上面幾道細微的劃口清晰可見。
凝萱嘆著氣說道:“你們倆將手掌翻過來。”二人面面相覷,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著五姑娘的話做了。當掌心上翻的時候,神情甚是扭捏。
她們倆不過是後門小院裡的漿洗丫頭,輕易不準進內宅,一年四季不論春夏秋冬,一雙手總是泡在井水中,夏日還好些,一到隆冬,那水就跟針紮了似的,幾年下來,手上的皮蛻了一層又一層,凍瘡遍佈,早沒了少女的嬌嫩,別說和五姑娘相提並論,就是那上了年紀的大娘大嬸,只怕也比她們倆強百倍。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等著五姑娘發落吧怎知凝萱反倒再次附上了這二人的手心,她倆只覺得五姑娘的手柔若無骨,像府上發的白麵糰子,不,就是白麵糰子也遠不能及。
凝萱緊鎖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手到了冬日可怎麼辦?只怕浸水就跟針刺了似的。笑槐,我桌案上有罐子茉莉香脂,你去給她們倆拿來。”
笑槐找了找,終見梳妝檯的角落裡擺著一個甜白瓷的小瓶兒,開啟嗅一嗅,果然是茉莉香。笑槐不情願的將東西一遞,凝萱笑道:“我一直道這香脂太過油膩,只用了幾次,不過東西確實是好東西,裡面杏仁、桃仁應有盡有,你們倆別嫌棄,每日勤塗抹,也能化解不少。”
那二人早聽說內宅姑娘、奶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