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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馬在廄,秣之摧之。君子萬年,福祿綏之。」
——終至今日,生死不離。
……
隨著唱辭落下,二人共同立於高階,循禮被引入殿內。
殷術與微生胥二人暫時並不入內,只站在宮門口觀禮,二人依言跪於香案之後,很快,耳邊禮辭便復響,道:「謹以香燭酒禮之儀,致告於中亓歷代先祖之神靈前而言曰——」
殷上並江遺雪共述告祖文,道:「祖德流芳,永錫家庭之福,宗功篤慶,宏開婚構之祥,自古禮重婚姻,夫婦為人倫之始,閨門開王化之源,典重婚姻,曲奏求凰,殷江共成,禮隆奠雁,夙傳似續徽音,合巹禮成,敬行叩見,仰祈祖德,俯翼孫謀,宜家宜室,靜好葉鏘鳴之音,正內正外,同心合黽勉之箴。啟瓜瓞之綿綿,昌逾五世,啟斯之蟄蟄,慶衍千秋,敢告。」
禮官便道:「興,首起,起立,詣食案前。行初獻禮——跪。」
二人循禮而拜,又聞司樽者授爵,便一齊酌酒,返爵,爾後禮官又奉上紅箸,獻踵蹄,二人同食後返箸。
禮官又唱道:「俯伏,興,首起,起立,復位,跪,拜,興——」
唱罷,殷術與微生胥便走進祠堂,接過禮官遞過來的玉牒及墨筆,一齊在上各寫下二人的名姓。
中亓太子殷上,正君江遺雪。
察覺到身側之人身軀微顫,殷上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心潮的起伏,默不作聲地於寬袖中捏了捏他的指尖。
江遺雪指尖微動,以示回應,紛亂的思緒飄飄蕩蕩,最後凝為難以言喻的心安,嘴角輕揚,露出了一個澹泊漂亮的笑容。
從成徽宮出來後,殷術和微生胥先行一步,回到了扶亓殿坐定,殷上及江遺雪跟著禮官緊隨其後,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踏入大殿,向殷上和微生胥叩拜。
禮官退至東階,唱道:「一拜、二拜、再拜——興!」
殷術述言道:「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二人齊聲道:「諾。」
話畢,絲竹管樂之聲奏響,禮成宴起。
……
及至黃昏時,宮中的禮鐘敲響,坐宴的百官隨儀仗隊去往了少天藏府。
進了府,禮節便沒有這麼多了,只是還需站在門口聽一遍禮辭,彼時四周圍滿了觀禮的官員,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這對新人身上。
兩年沒到,這位中亓太子就一前一後的辦了兩次大婚,先前和崇慶帝卿的那場婚儀,原先覺得沒什麼,可如今站在此處回想,卻又覺得那時的二人說貌合神離也不為過。
畢竟那時候太子殿下和崇慶帝卿雖然也是一樣站在此處,可手持彩綢分握兩端,中間好似隔了銀河一般,可再看現今這二人——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手中的彩綢就好像宛若無物,
禮辭冗長,可殷、江二人還是耐心聽著,直至話畢,即將去往主院,江遺雪才小聲問了一句:「累麼?」
殷上道:「還好,你累了?」
江遺雪搖頭,道:「剛剛在宮宴上你可喝得不少,還成不成?」
殷上笑道:「沒事。」
見她神色清醒,確實沒有醉意,江遺雪微微放下了心,同她一齊走入主院。
熱鬧的人潮隨新人一齊湧入,在一片喧闐聲中,二人將手中的彩綢放入桌上的木盒,一禮官手持金剪為他們剪髮,笑祝道:「結髮長生,恩愛不疑!」
聞言,江遺雪心中湧起難言的幸福和滿足,忍不住笑著側頭望向殷上的眼睛。
人聲鼎沸之下,你我同心。
……
晚間府宴散後,二人隨著禮官回院,一路上都是明亮喜慶的燈火,江遺雪看著高興,嘴角一直沒下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