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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也是好幾天沒吃飽了,今早這餅也是一口沒嘗。這會兒香味一個勁地往鼻孔裡鑽,他立刻就受不住地猛咽口水。
餅還溫熱著,沒涼透。阿青咬了一口,鹹香味立刻在口腔裡散開。這是粗糧合著細糧加上肉一起烙出來的餅,味道不錯。
阿福嚥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了餅一眼,又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那饞樣,瞧著就知道這餅是從他嘴裡扣出來的。
阿青嚼著餅,目光往下一撇盯著阿福手裡的菜刀昂昂下巴問:「提把菜刀幹嘛?想殺人?」
說完她又咬了一口餅,語氣稀鬆平常,好似殺人就像她現在咬一口餅一樣簡單。
但阿福卻倏地白了臉,他的情緒也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他蔫頭塌肩,失了精氣神,只是怔怔地看著虛空中,虛浮地說:「姑娘我要上戰場了。
掌櫃的說,外面的叛軍心狠手辣,府官大人他們守不住了。如果應城被攻破,那叛軍就要屠城了。
一旦屠城大家都活不了,左右都是一個死,索性不如大家一起上戰場。說不定還能換的一線生機。」
說著他頓了頓,目光又落在了阿青手裡的餅上道:
「所以掌櫃的今天一大早就讓大師傅給我們烙餅,他說,餓了這麼天要死也要做一個人飽死鬼。不能再餓著肚子走了。」
沒有人不怕死,阿福也怕。
他想起了以前和妹妹在土匪窩裡,見到那些土匪一刀一個砍死了他們父母。轉而,他又想起了城牆上抬下來的渾身是血的屍首。
阿福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以前他親眼看見爹孃和妹妹死在土匪手裡時,恨不得與那些土匪同歸於盡。
但現在真正臨要上戰場了,他卻心裡發虛。
阿福緊緊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臉上又有一絲決然。
反正他這命都是撿來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夠本了。
「這刀不合適!」
「什麼?」
阿福腦子裡各種悲壯的念頭正胡亂閃過,上演一出大戲呢。差點就眼眶發紅要流淚了。
但冷不丁被阿青這麼一打斷,他有些懵。
阿青咬了一口餅,說:「把兒太短,只適合近身作戰,戰場上砍不死人。」
阿福這下聽明白了,他訕訕地笑了下,而後解釋道:「客棧只有這個了,還是大師傅分給我的。後院倒是有一把斧頭,不過被掌櫃的拿了。我也不能從他手裡搶來啊!」
阿福撓撓頭,表情有些苦惱。
「揮斧頭也殺不死,你太弱了!」
阿青毫不留情地話,瞬間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
他吶吶地看著阿青,張張嘴,好半響才艱難地說:「姑娘,我就是死了,也還是能拉一個人一起進閻王殿的。」
阿青卻聳聳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過那人如果和你一樣弱,你們倒是可以同歸於盡。」
阿福這下徹底蔫了,他本來是想找阿青要兩句鼓勵的話的。結果這話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說他找死。
他這還怎麼上戰場啊!
「姑娘,我就不能活著過來嗎?」
阿青聞言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下,道:「運氣好的話,可能吧。」
那運氣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條?
阿福笑不出來了哭喪個臉,喃喃道:「可不去也是個死,那些人說要屠城!」
「屠城?」
阿青極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著她又咬了一口餅,三兩下嚼完嚥下肚了,她方才說:「那我先去把他們屠了吧!」
阿福一愣,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樣。
正當阿福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