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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嬋頓了一下,撈起從旁邊推過來的杯子,臉上沒什麼明顯的情緒,也沒問她去哪,只是笑著問:「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周旋說,「來這之前我見了沈培林,他讓我跟他回沈家。」
亮褐色的液體在暗燈下剔透發亮,吧檯倒影宛如鏡面反射般清澈見底。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嬋捫心自問,和周旋也算是從同窗友誼一直延續到現在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兩人之所以合得來,有矛盾衝突的打磨鍛造,也不乏有性格相合的部分。
她大概瞭解周旋的身世背景,同時也對她決絕割捨,說斷就斷從不拖泥帶水的態度感到欽佩。
封文康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周旋的底線,她一向睚眥必報,壓了她一頭勢必要成倍還回去。
如此這般,她絕不可能白白嚥下這枚懷種長下的苦果,還任由對方像沒事人一樣自在瀟灑。
依照周旋的行事作風,此番回到沈家,必然會攪地封文康和沈藝音這兩人前模範夫妻的生活變得雞犬不寧。
林嬋喜聞樂見,同樣不遺餘力地支援周旋。
揚手沖她晃了晃酒杯,像在說祝酒詞一樣豪爽道:「其他的事我也幫不上忙,就在這裡祝你一路順風。」
周旋舉杯,笑著說:「謝了。」
杯底磕在桌面,她看到林嬋撐著檯面湊了過來,「那你和唐遇禮?」
剩下的話就此打住,拋磚引玉般起了個雙方心知肚明的頭。
其實這話問了也白問,這件事無外乎一種結果。
既然人都走了,各在一方的天高海闊,只要不細打聽,往後自然是連面都見不上了,分道揚鑣是最好的結果。
周旋沒抬頭,語氣就像在說今天的酒不好喝一樣平淡,「我們結束了。」
察覺到她情緒有些微妙,林嬋點到即止,轉移話題,「到時候結識不少優質男,你可不要大明湖畔的姐妹哦。」
「你還需要我介紹?」周旋笑道。
林嬋說:「多個人多條路嘛,誰會拒絕認識王老五的機會呢。」
喝完酒從林嬋那裡出來,周旋坐在山民登頂觀光的便車上,四周全是興致勃勃商量著一會去哪兒玩的遊客,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頭髮迎風被吹得有些凌亂。
聽著前面滔滔不絕的說笑聲,周旋安靜坐在車裡,看著面前緩緩倒退幾乎看不出差別的綠林,往日從來沒有片刻注意力停留的地方,此刻卻開始在視野裡流動起來。
曲水白楊,第一眼便知沒什麼看頭,但潺潺清絕的水聲,隔山隔霧的響動顯地天地無比空靈,令她想去剛準備出國那陣。
書面的地理知識太貧瘠,對於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最先了解到的就是它的經濟實力,領先處於第一梯隊。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到那裡之後的生活也能維持在第一梯隊。
所以,隨之而來的是源自地域差異和舉目無親的害怕。
等真的到了那裡,她又沒那麼害怕了,因為沒有歸屬感,所以哪裡都可以是她的家。
然而現在,周旋終於對即將離開這個地方有了一絲實感。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
在她離開生活了十餘年的義大利時,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說實話,在連山的生活遠不及她在國外豐富多彩,這裡延續了佛教的禪靜、素食、平淡,但她不是脫離了物慾和低階趣味的人,這種特質對周旋來說,完全是毫無吸引力的枯燥無味。
又怎麼會產生留戀和不捨呢?
可能出於否決現實維持現狀的目的,在提出一個問題時,對應的答案自然而然就會對號入座,但人的第一反應,卻是視而不見,假裝那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