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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失去了對時間把控的概念,周旋只覺得屋子裡始終和來時一樣灰暗無光,她被塵封在無人知曉,名為瘋狂的罩子裡瀕臨窒息,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一直到她躺在床上細細回想此前的經歷,周旋都無法想像自己居然在這種針鋒相對的相處模式下被激發出如此瘋狂的一面。
他的言辭令她無法忍受,她的攻擊同樣連本帶利。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被唐遇禮激發出了想要徹底碾壓他、看他對她低頭順耳、俯首稱臣模樣的念頭。
物理層面上的壓制同樣是一種慰藉心靈、取勝對方的手段。
這種堪比你死我活的對弈模式,卻徹底在這次融會貫通的極盡發洩過後,調和出一種毫髮無傷的結果。
周旋面無表情地想,她大概是瘋了,竟然從那番搏鬥中回味到一絲扭曲靈魂的刺激。
彷彿下一秒,就能聞到從唐遇禮肩頭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她揉了揉昏漲的腦袋,儘量維持冷靜的思考。
唐遇禮的變化是周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意外,他此前的行為舉止和從前判若兩人,周旋不否認這裡面有自己隨心所欲作亂導致的成分。
但她根本想不到唐遇禮這次似乎是跟她來真的,居然連一貫恪守的規訓都拋諸腦後。
變數註定著隱患,隱患成積就是危險。
這種已經開始畸變扭曲、不再受控的關係,應該趁早結束。
事實上,在從謝凡飛口中大致得知唐遇禮的經歷後,周旋就有了這個念頭。
他的職業和心氣都太正,為人雖然冷淡但恪守底線,是那種一條陽光道走到頭結局全是光明的人。
他們半道相識,卻完全不是一路人。
本來這一次從警局出來,周旋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和唐遇禮徹底結束,所以她才提出給他畫一幅肖像畫當作這段經歷的句號。
聊以慰己的取樂過後,彼此都該回歸各自的征途。
他有他的使命背負,她同樣積仇以報。
或許唐遇禮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甘心被她戲耍後又拋開,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出。
但無論如何,她予以了最大程度的配合,就當是分手/炮了。
周旋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突然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的唇角早就在之前被唐遇禮咬破了。
這樣也好,既然他不想要那幅畫留作紀念,也省得她斟酌分開的措辭。
癒合的傷口恢復如初,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知道,唐遇禮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才會用激烈代替平和,以自己的方式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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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周旋接到了自稱是沈家管家的來電,以沈培林之名商量對內引進藝術畫展承接人一事,約她在山腰的如意茶館見面。
明晃晃頂著自報家門的姓名,像是生怕她聽不懂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企圖。
出發前她睨了眼鏡子,注意到唇角的裂口在一個非常刁鑽顯眼的位置,即使抹了一層口紅打底,也很難不被人一眼就看到這抹異常。
周旋圖省事,索性直接戴上口罩把半張臉遮住就出門了。
臨行前,她瞥了眼唐遇禮的房間門口,發現門窗依舊如常緊閉,裡面似乎沒人的樣子。
他似乎比她想像中還要乾淨利落。
也好,直到離開前,他們最好少碰面,免得徒增是非。
上午九點,周旋準時到達如意茶館。
她摘下墨鏡,抬手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應聲,徑直推門走進包廂。
迎門的主座上坐著一位頭髮半白、神情嚴肅的老人,看到她進門,那雙掩映在溝壑之下依舊難藏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