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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遺棄,孤零零的站在遠遠的人行道上。
儘管前方路口在一瞬之間被人牆阻擋,但我的目光彷佛獲得了透視能力,穿過人群,落在地上的那個女孩臉上。
丁麗麗,被鮮血濺滿的側臉,在我的瞳孔之中越發清晰。
她望著我,眼睛睜得極大,似乎在問我,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死。
對了,張燕!
我微微側目,那個已經傻掉的女孩仍站在公交車與丁麗麗的屍體之間,好像察覺到我在看她,一直呆立站著的她像個殭屍,緩緩扭頭。
我看到她張了張嘴,雖然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我能感覺到,她也在問我,為什麼。
我開始發抖,不停的發抖,抖得像個篩子。
黃克跳水死的時候,我不在現場;曾亮跳樓死的時候,我也不在現場;至於楊哥,到現在我連他是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但此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丁麗麗她是怎麼死的。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死亡站得這麼近,那感覺和那天夜裡遇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雖然死得不是我,但那種震撼,無與倫比。
良久。
我感到指尖一絲冰冷,低下頭,我看到那本黃皮書,還懸在我手指間,開啟的書頁上,那副畫裡男人的笑臉被無限擴大。
他陰森的笑容,正對著我,彷佛在嘲笑我的膽怯。
如同觸電一般,我把那本黃皮書像甩瘟疫般狠狠得甩了出去,隨即轉身就跑!
我也不知道我在跑什麼,但那種對於未知對於死亡的恐懼驅使著我,發瘋的跑,玩命的跑。
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我只想遠離那本充滿詭異神秘的黃皮書,遠離那個路口,遠離丁麗麗的死亡現場,越遠越好。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覺得心臟跳動的速度一點點加快,到最後砰砰砰彷佛要跳出來一般,無法忍受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停下身的我大口喘著粗氣,發酸的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這兒是一個我陌生的馬路,來來回回經過的車輛在我身邊呼嘯而過,走來走去的行人麻木不仁。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兜,心裡帶著一點點僥倖。
可是很絕望,我再一次在衣兜裡摸到了它。
扔掉,轉頭再跑。
又一次累得停下來,伸手摸兜,它仍在。
我重複了一次又一次,而跑動的距離一次又一次的縮短。
我沒有一次成功扔掉這本怪異無比的黃皮書。
它就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膏藥,死死的黏在了我的身上。
終於,我認命了。
一屁股坐在馬路邊的花壇邊上,大口大口吸氣,緩解渾身的酸乏。
這幾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多到我根本沒辦法接受,我不知道那本黃皮書接下來會預告誰的死亡,而這,正是最令我恐怖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回想了一遍,包括張道峰曾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忽然間,我發現一點,所有離奇死去的人,在臨死前都與我有過接觸。
也許,在我那次陰差陽錯的自殺未遂之後,轉移到我身上的老羅家詛咒,發生了變化。
我心底這樣猜測著,越發覺得很可能是這樣。
但同時,我更加恐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接下來的人生,註定無比黑暗。人是群居動物,我不可能一輩子不接觸其他人,更不可能像野人一樣找個深山老林從此隱居不出。
我不敢和任何人搭腔,害怕從書上看到某個人的臉,然後下一刻發現對方死在我的眼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只知道,我拿到的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