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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梵哥!終於來了!」
「等你半小時了!遲到罰酒!」
紀梵睨了他一眼,閒庭信步地朝往空座走去,坐下後言簡意賅地解釋:
「開車了。」
路子潯正在興頭上,飛快地推了兩杯酒到他的面前,完全不聽,拍拍胸脯打包票般:「這怕啥,待會我找代駕親自把您送回去,快喝吧!」
逃避無望,紀梵坦然地將面前的兩杯酒端起,一飲而盡。玻璃杯觸及大理石茶几,發出清脆的聲響,湮沒於三言兩語的交談聲中。
「我的媽?」
見他喝得如此暢快,路子潯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紀梵,又滿臉不解地望向另一側的宋昭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宋昭南神色不變,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離開。
年輕男人「嘿嘿」乾笑了兩聲:「那個梵哥,你先喝著啊,我去那邊活躍下氣氛。」
話落,路子潯極其有眼色地跑到一邊和其他朋友玩了起來,背影稍稍有些無措和後怕。
陡然間,這一側只剩下他們二人。
宋昭南和紀梵年齡相仿,到高中為止一直都是校友。
直到上了大學,一人去了政法大學,一人報了民航大學,如今都算是這些公子哥中有正經工作的人。
比起宋昭南天上飛來飛去的工作行程,紀梵比他方便得多,但也不常來「萃魄」。
不是沒時間,而是沒興趣。
「心情不錯?」
聽到宋昭南的聲音,紀梵才收回落在酒杯上的目光,分了一記過去,嗓音淡淡:
「什麼?」
穿著深色襯衫的男人此刻翹著雙腿,領口松敞,微弱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更顯氣質柔和。
和紀梵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不近人情不同,宋昭南無需刻意偽裝,便可輕輕鬆鬆贏得一片好意。
「往常子潯想坑你幾杯酒那可不容易,今日無言又爽快。」
他笑了笑,桃花眼泛濫,酒色迷離下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對面的人:
「紀檢何時這麼好酒了?」
沙發間一靜,狂勁舞曲的節奏聲便愈發明晰。
「宋昭南。」
紀梵沒什麼溫度地念著他的名字,宛若法庭上誦讀起訴書那般,漠然中含著堂而皇之的警告:
「你很閒?」
宋昭南不怵反笑,慵懶地眯了眯眼,視線一寸不離地打量著紀梵。
「認識那麼久,校友都當了十二年,我還不瞭解你?」
他傾身碰了下紀梵面前的酒杯,雖是發問,話語中卻是明顯的篤定:
「碰上什麼開心事了?」
紀梵:「沒有。」
他伸手拿起男人剛剛碰過的酒杯,這次倒沒著急喝,而是握著酒杯慢條斯理地晃著杯中的液體。
宋昭南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驀然開口:
「我聽聞,紀檢輸了一場官司?」
話音剛落,余光中的男人動作一頓,泛著波瀾的液體在短暫的空檔後再度恢復平靜,像是從未搖晃過。
紀梵唇角微勾,不慌不忙道:「是又怎樣?法庭上豈有一直不敗的好事。」
宋昭南輕嗤:「這話從別人那聽聽就算了,從你口中說出可信度直接打對摺。」
「怎麼著?又開始和叔叔唱反調啊?」
尾音還未落下,那雙褐色的眼睛眸光微凝,頃刻間染上寒意。極短的靜默後,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冷哼聲。
霓虹燈自玻璃面掃進昏暗的包廂,掠過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恍若布滿陰霾,轉瞬即逝。
他驟然一笑,好似先前的陰冷不復存在,笑得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