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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律師甚至還是許年幫她僱的,律師私下聯絡她時問她希望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魏希一點要求也沒提,在她看來,如周佳自所說,她已經沒多久可以活了,她還記得悲劇造成那一刻,周佳也是有些慌亂和錯愕的,心裡肯定也會愧疚,判多少年對魏希來說都沒有差別,她只需要知道周佳為自犯的錯愧疚和不安。
她作為原告被法官叫到還有沒有什麼想補充時,只是搖了搖頭,法官又問周佳,問她知不知道自犯了什麼錯。
「我有什麼錯?」
周佳出人意料地在法庭上大吼大叫起來,「我不過是為我兒子討回公道!」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聲音尖銳,「我還覺得我虧了,我本來是想要魏希的命,但她自非要衝上來,出了意外也不能怪我。」
魏希死死咬著唇,說她可以,但她不允許周佳在媽媽死後還詆毀媽媽。
「道歉!」魏希從座位上站起來,咬牙,死死盯著周佳。
「跟誰道歉,跟你還是你已經死去的媽媽?」
周佳大笑,從魏希憤怒的臉上找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你媽媽死一百次都抵不掉你害死我兒子。」
「她死不足惜」周佳頓了頓,還想繼續說。
法官大人敲了敲桌面制止她,「肅靜!」
魏希捏緊拳頭,道:「法官大人您剛剛也聽到了,被告拒不認錯,情節嚴重,請您公正判決。」
法官本就頭疼,這樁案子是過失殺人,死者和被告都是絕症患者,被告還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被告過失殺人時精神狀態正常,意識清醒,這是被告自承認過的。
棘手的是被告拒不認錯,還侮辱死者。
中途暫時休庭,陪審團還在激烈討論,魏希出去透氣,不能走遠,只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從旁邊的抽紙機裡抽出紙巾擦乾淨臉,抬頭時,她看見鏡子裡自的表情。
對周佳,她是恨的,所以才會受不了周佳的言語刺激,當場補充發言。
她盯著鏡子裡的自看了好一會兒,面色才緩和下來,又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時間,忽然發現凌嵐給她發了一條資訊。
[校醫院202,黎璃還在打吊瓶,昏迷沒醒,來不來隨你。]
魏希按了下右側的鍵,熄屏了,她把手機塞回口袋,又把手伸到自動感應的出水器下,閉上眼睛掬水洗臉,腦海里卻自動浮現出小姑娘躺在病床上的畫面,小姑娘很怕打針。
她的手頓住,臉埋進手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不管凌嵐說什麼,她都不該繼續關心的,她和小姑娘已經分手了。
後肩忽然落下來一隻手,有人喊她:「魏希?」
「你沒事吧?」許靈薇有些擔心地問。
魏希聽出是許靈薇的聲音,直起腰第一件事就是將她的手拂開,才又抽了張紙擦臉。
許靈薇見魏希除了看她的眼神很冷淡,其餘都很正常,有些尷尬地提醒她道:「回去吧,法官要宣判結果了。」
魏希跟許靈薇一起回去,全程沒跟她說一句話,回到法庭上,法官直接宣佈:「被告過失殺人,情節惡劣,且有傷人意圖,只不過物件是死者女兒,也就是原告,但鑑於被告身患癌症,且有精神失常診斷書,現判處3年有期徒刑」
聽到判決這一刻,一直表現得瘋瘋癲癲,咄咄逼人的周佳這才徹底安靜下來,法官一錘定音,她所剩不多的餘生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醫生當初說病情控制得好的話能再活兩三年,現在看來,她會死在監獄裡。
魏希事先了解過過失殺人的案例,覺得法官判得還算公正,看周佳再也蠻橫不起來時,她淤堵的心才疏通一點。
從法院出來時,太陽高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