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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織房。王鸚鵡才16歲,正是愛玩的年紀,有時不免難過。王鸚鵡坐在織布機前,手中的梭子機械地來回穿梭在經緯線之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哀傷與無奈,低垂的眼瞼下藏著盈盈淚光。
“我沒有錯,我只是想逃出那個火坑。”她在心中無聲地吶喊,思緒飄回到她被張阿鐵搶走賣給嚴牙婆那一天,被轉賣到了徐大人的風月亭。
“我是張阿鐵搶走的,我又不是簽了賣身契我不想當歌姬。”王鸚鵡在寂靜的織房內自言自語,聲音細弱如絲,卻又充滿了堅決,“為什麼就因為逃出來,就要遭受這樣的懲罰,當了官婢?”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溫暖而刺眼,每織一寸布,都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和不公:“他們說我從徐府逃走就是犯了大罪,可是,我只是想要活出自己的一片天,難道這也有錯嗎?”
可嚴道育,也就是孔採藻,張阿鐵的死對她來說才是徹底的解放,這個合離她等了很久。
王鸚鵡看著紅腫的指頭,眼中淚光閃爍,低聲自語:“我何曾想過,有一天會落得如此境地,明明我是無辜的,為何要承受這樣的懲罰,阿材哥哥也是因為救我,才去戍邊?”她的聲音雖然輕細,卻被一旁正在整理衣物的嚴道育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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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道育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王鸚鵡的肩膀,安慰道:“鸚鵡妹妹,我知道你心中難過,我也一樣。不過萬惡之源張阿鐵已經死了,一切的根源已經沒有了,我們的不幸全是因為我那個死鬼丈夫,才被沒入賤籍,在這裡成了官婢,我想等阿材戍邊回來,或者等大赦天下,我們就可以過我們想過的生活了。”
王鸚鵡抬頭看著嚴道育,兩行清淚滑落在臉頰上:“是啊,他說他會回來。可這日子……唉,聽說索虜很兇的,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早日解救我們脫離苦海。”
每日在織布房裡,嚴道育並不像其他奴婢那樣賣力地工作,她的雙手在機杼間遊走,心卻早已飛到了邊疆戍守的範材身上。每次拿起梭子,她都會不自主地想起與範材相識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如同細碎的絲線,在她心頭交織成一幅溫暖的畫面。
奚官屬姑姑的責罵聲時常在耳邊響起,可嚴道育彷彿聽而不聞,那聲音像是遙遠山谷裡的迴音,無法觸及她此刻的心境。看著範材送她的簪子:“阿材,我不在乎現在的生活如何艱辛,也不介意他人的眼光和言語,等我出去,我一定會帶著王鸚鵡去南陽郡找你,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每當夜深人靜,嚴道育總會抬頭望向星空,默默祈禱著範材平安歸來。她深知只有等到那一天。
王鸚鵡才一個月,就厭煩了織布,她暗自想著,等出去以後,這輩子都不要再織布了,日復一日的重複動作也讓人厭煩,傍晚時分,有幾個奴婢也陸陸續續的織完布了,交給趙嬤嬤,就去吃晚飯了。
當王鸚鵡吃完飯回來,路過織房,聽見一陣吵鬧聲“嚴寡婦,你看你,白嫩嫩的,十根手指頭跟水蔥似的,就是宮裡頭的娘娘們都沒這麼好看,你看你織布織的,蠶絲這麼貴,你都生生浪費了。”
隨聲附和的一個官婢說道:“就是就是,我們紡線很容易嗎,給我們找麻煩,我們以前還是官家女郎,到了這裡有的矯情嗎”
你們,要幹什麼,我在織布”嚴道育看著面前將她圍了一圈,不懷好意的奴婢們,“你們別亂來,否則我就喊趙姑姑。”
四周的奴婢聽了她的話,非但沒有害怕,一個個相視一下,“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指著嚴道育的臉:“你說什麼?織布,叫姑姑?哈哈哈……我沒聽錯吧嚴寡婦?你要叫趙姑姑,今天也不知道是誰被趙姑姑訓斥?”話說著,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重重甩向嚴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