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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黃金九凰椅照例是虛空的,旁邊的飛鳳椅上坐著雍容威嚴的天鳳後。聽罷皇太女的奏詞,他淡淡道:「雛凰初啼,一鳴驚人,父後甚是欣喜。不過,七諫裡呈述的弊端雖是事實,但要父後一下子全部處理卻不切實際。慧兒,地方縣令乃一方之霸主,歷來與當地鄉紳關係密切,要想整治她們談何容易?」
在他攝政之前,鳳翔官員的任用還基本是世族推薦制度,有志的平民想挺身為朝廷做點事都得依附在世族門下。儀雲有說過用科考來選拔人才,他也在大力推行,但因為來自世族的阻力太大,朝廷收效甚微。他是男子,做得再好都會有人非議,皇太女是鳳翔百官寄以厚望的下任女皇,他要和她聯手清理無為的庸官。
「父後,三年不成,兒臣就用五年,五年不成,兒臣就用十年。兒臣相信,只要努力,總能肅清吏治。」昂首挺胸,一向文靜的年輕皇太女慷慨激昂道。
父後母皇的政治策略沒有錯,她要竭力輔佐父後推行科考制度。父後掌有鳳翔國軍權,能壓住朝中大臣的不軌舉措,她慢慢把最底層的地方官替換成這幾年選到的人才,由下及上,推行新政。
沈思了半響,天丹楓無奈道:「勇妃正和南長興國交戰,本宮一切以戰事為重。朝中大臣大多各有其職,本宮很難抽出人手處理此事。皇太女可有人選?」
「父後,朝中大臣雖各有其職,但依然有事少的閒官在。兒臣請父後容兒臣舉賢。」她胸有成竹道,從朝服的袖袋抽出一本奏章雙手奉上。殿上的宮侍立刻接過交給鳳後。
天丹楓展開,閱畢,頷首笑道:「既然皇太女已有人選,本宮就准奏了。」
接著,如做戲一般,他緩緩念出一串人名,下旨她們到民間評定地方官的政績。
聽到鳳後陛下口中皇太女推選的人員,老成精的朝臣頓時有所悟。經過兩年的聽朝,皇太女終於開始自己的政治主張了,在鳳後陛下的扶持下,這些年輕有為的官員就是她未來的肱骨大臣。因為這些人平時和皇太女過往甚密,算是皇太女的派系。
她們盤算著,這些小官雖是庶人但也是世家旁系沒落的子弟,鳳後陛下要重用,她們也不會反對,因為這些旁系庶人子弟依舊是家族中人。不過,她們面面相覷,二皇子妃為什麼也在其中?這陣子她時常到皇太女府做客,但柔弱的她能辦大事嗎?自她入贅皇族進宮後,只聽說隨著女皇陛下讀書,她們以為皇族又將出一位文豪媳婦了呢。
五十六 散財女現
慶陽,鳳翔國南部一箇中型城市,三面環高山一面臨沁水,除了一條水路,這裡與外界不通,縣令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慶陽土地貧瘠但山中水晶礦脈非常豐富,民眾遂採水晶打磨成精美的飾物以換取糧食。慶陽白水晶成色好產量高,富人趨之若鶩,傳聞,只要是到慶陽為官的縣令,不出兩年個個富得冒油。
春三月,粼粼湖面帆影點點,清澈湖底魚兒遊弋,青草岸邊水鴨嬉戲,新枝柳樹燕子銜泥,襯著藍天的幾朵白雲,這真是一幅絕美的畫卷。一艘豪華的彩木花雕大船緩緩地駛近,靠岸,幾位精幹的婦人走了下來,向岸上的商家打聽水晶的行情,到處宣稱,她家夫人看中了水晶,哪家商行有成色絕佳的極品,她們會不計成本購買。
花雕大船上的年輕侍子個個錦衣華服貌美如花,偶爾露臉的少女夫人嬌貴天真,這一切彷彿告訴別人,她很有錢也很好欺騙,於是,很多商人拿出據說是祖傳三代的極品水晶送到大船上供她選擇。
「哇──好漂亮啊!」拿出木質錦盒裡一串項鍊,自稱來自錦華城的冷夫人驚歎不已,水晶晶瑩剔透,完美無瑕。
「星,這白水晶髮簪太適合你了,來,我給你插上。」又挑出另一隻盒子裡的首飾,冷夫人向坐在不遠處品茶的年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