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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吻像雨點一樣落下,她的呼吸是滾燙的,手掌也是。
但,許星野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非要煞有介事地搬家。
直到後來,有一天,許星野又在不經意間用“你家”來指代這座房子時,她清晰地看到池斯一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這樣的失落讓她覺得有點兒心疼。
然後她意識到,池斯一可能是想找一個明確的節點,好讓她把偶爾會不經意說出來的“你家”,徹底改口變成“我們家”。
她沒有向池斯一求證,也沒有把那一瞬間的失落抓回來談論,只是心照不宣地等著“下週一”的到來。
池斯一在“下週一”之前,在那些花花綠綠的“小格子”的支配下,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健身,不是在應酬就是在去應酬的路上。
就這樣。她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時空裡,卻保持著一種微妙的時差。
許星野早上六點出門,晚上五點多鐘到家。冰箱裡通常會有一個池斯一做的三明治,十分妥善地包裹在保鮮膜裡,然後她會拿出來把它吃掉。
起因是池斯一發現許星野要麼不吃晚飯,要麼就吃諸如速食拌麵,速食湯麵之類的方便食品。然後池斯一說她會在做三明治的時候順便多做一個,她晚上可以吃。
池斯一很喜歡三明治,而且通常把三明治視為午餐或者晚餐。
一開始在許星野的心裡,三明治只配做人類的早餐,甚至只是配菜,首先三明治是冷的,其次它分量確實不大。
但這個飲食偏見很快就被冰箱裡每天出現的三明治打消了。
她通常會開啟連著廚房的花園的門,站在花園裡吃完三明治。
然後伏案在餐桌上,開啟電腦,獨自度過池斯一外出不在家的夜晚。池斯一給她留了書房,樓上只有一個臥室,但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書房。
但她還是更喜歡這張餐桌。
她的論文答辯ppt已經做好了,她花了點兒時間學習如何做公眾演講。
上次在池斯一和巍董面前講ppt的尷尬經歷,她實在是不想在她的人生中再次上演。
她很快就學完了理論,但是她不想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任何課程裡要求的實際練習。
因為她總會想起夏銘。
她想發條訊息給夏銘表示歉意,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表示歉意。
夏銘也沒有聯絡她。
所以,大多數時候,許星野只是坐在這張長條木餐桌前,等著太陽慢慢落山,天色慢慢變暗。
她難過得想哭。
她發現人的情緒不會消失,只是會轉移——跟往日別無二致的一天裡,她不再躺在床上默默流淚了,而是坐在這張桌前流淚。
池斯一不在家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情緒就更加放任一些,任由電腦螢幕在她的流淚的眼睛裡模糊成一個小方塊。
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蠶食她。
她知道自己需要去看的是醫院裡的精神科醫生,而非一個心理諮詢師。
一方面是因為她深知自己無法對任何一個心理諮詢師敞開心扉,另一方面是這些心理諮詢師沒有資格給她開那些能在她的大腦裡產生化學反應,讓她停止流淚的小藥片。
她一次次點開醫院精神科的掛號介面,又一次次關上。
她覺得自己尚且不需要那些小藥片,她還沒難過到想要去死。
她對未來的生活尚且有嚮往,而且這種嚮往非常具體,因為是池斯一說給她聽的。
在說起未來的打算時,池斯一把她一點點兒放了進去,聲音溫柔又有力量。
所以她還不需要那些小藥片。
池斯一發來訊息說晚上不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