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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箱子,彎下腰,輕輕放在地上。
一隻冰涼的手伸來,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拉著她直起腰,四目相對,池斯一的眼睛裡閃著亮光,她湊近身子,在許星野耳邊宣佈說:“夜晚開始了。”
許星野砰地推上了後備箱,鎖上車,拎著箱子快跑了兩步跟上了池斯一的腳步。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酒店長長的走廊裡,許星野看著池斯一掉在耳邊的不安分的那縷頭髮,看著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池斯一停在門前,一張白色的卡片對準了房門,提示音響起,門鎖被開啟了。她輕輕推開房門,回過頭,看向了許星野。
她們接吻。
許星野捧著池斯一的臉,看著她淺棕色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突然悲傷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今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吃了精緻但乏味的飯菜,聽了相愛十年的人最終被定義為借貸關係。又或許,真正讓她難過的是池斯一把她留在房間裡的藉口,雖然她也在找藉口,而且找了一整天。
可是當“藉口”被池斯一找到的時候,她突然就失落了起來,沒有半點兒欣喜。
她看著池斯一的眼睛,看著她身後的房門。
房門上貼著這間酒店民宿的結構圖,結構圖上標出了消防疏散緊急通道,紅色的箭頭教會她要如何在烈火和滾滾濃煙中,以最短的路線從這個房間逃出生天。在山北的那個星級酒店套房的門上,裡也有一張這樣功能的示意圖。
諷刺的是,似乎只有在貼了這樣逃離指示的門裡,她們才能自由地接吻、擁抱,才能做所有隻屬於她們兩個的無比親密的事情。
“她們”就這樣,心甘情願,被寫著逃脫兩個大字的門“囚禁”。
這道張貼著緊急通道的房門,根本隔不開烈火和濃煙,卻可以巧妙地隔出兩個世界,兩個池斯一,兩個許星野。
而池斯一在這兩個世界和兩副面孔裡從容地穿梭,就像是穿過這扇門一樣輕易,一樣簡單。
許星野也能如此嗎?
她有池斯一這個高深的表演藝術家作為搭檔,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可是,如果有一天非要在兩個身份之間做選擇,池斯一會看向她嗎?會選擇她嗎?不可示人的究竟是她,還是她們的關係呢?
她實在有太多問題,這些問題折磨著她,讓她坐立不安,但她沒有一個問題能問得出口。因為這些似乎都是她自己的決定,她決定貪戀貪戀池斯一的溫柔,貪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貪戀她對她所有的小心思裡傳達出來的模糊的愛意。
究竟是心甘情願被囚禁在門裡享受這一切,還是開啟門,跟著紅色的箭頭,沿著最短的路線逃離這裡,這是她握在手裡的選擇,腿甚至也長在她身上,根本就與池斯一無關。
池斯一近乎完美的,此刻寫滿慾望的臉就在她的眼前,她明明就心無旁騖地注視著她,她的眼睛只有她。許星野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去想那些沒有意義也永遠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就享受當下不好嗎?
她面前的人可是池斯一啊!所有人都知道她聰明、堅定、果敢,她在權力面前收放自如,她很有禮貌,不會被輕易冒犯到,每個人都想靠近她,圍在她身邊,只要她說話,所有人都會停下來看著她,仔細聆聽她說的每一個字。
只有許星野能看到池斯一的另一面,溫柔的一面,脆弱的一面,這都是她不輕易示人的面目。她還不夠特別嗎?
在這樣的池斯一面前,享受當下這個選擇對許星野來講,實在太過容易。而恰好許星野喜歡做容易的決定,每個人都喜歡做容易的決定。
囚禁?囚禁只是她偶然會泛起的悲傷而已。只要不去想象,就根本不存在。
“在想什麼?”池斯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