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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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做什麼?”
“我舅舅送來幾隻鵪鶉,我娘燒好了,讓我給你們送過來兩隻。”
黃百舌鬆了口氣,低聲說:“不妨事,是街坊,巷口曾家的小子曾小羊。”
“真是你娘讓你送來的?”院門開了,黃鸝兒仍攔著門口說話,“上回那隻燒鵝腿,你也說是你娘讓送來的,第二天我一問,你娘根本不知道。”
“嘿嘿……我若說是我自己送的,怕你不要。”
“又沒毒,我為啥不要?”
“那我送你那支頭花,你為啥不要?”
“那不一樣。”
“咋不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沒工夫跟你纏嘴饒舌,碗給我,你在門外等著。”
一陣輕巧腳步聲,黃鸝兒推開門閃了進來,隨即掩上門,將手裡端的那隻碗放到桌上,碗裡兩隻醬燒的鵪鶉。她朝梁興和施有良笑著使了個怪臉,又快步走到後頭,旋即又端了個碗出來,開門閃出去,帶好門,快步走到院門口。
“這是我冬天醃的酒醋肉,今天頭回開壇,才蒸的,你們也嘗一嘗。”
“我不敢要,我娘要罵我。”
“罵你做什麼?你娘有心,我就沒心?”
“上回送煎魚來,你讓我端了一大碗饊子粥回去。我娘罵我說,讓你去送些人情,你竟像是去做買賣,出去十文錢,非要討回來十二文?”
“呵呵,鄒嬸嬸算錯了賬呢。那兩條煎魚至少得二十文錢,我那碗饊子粥最多五文錢,你做買賣倒賠了十五文,鄒嬸嬸該打你才對。”
“你還笑呢,這回我更不敢端回去了。”
“你若不要,從今再不許你來我家。快去、快去,我還有要緊事忙呢。”
丁豆娘跟著那個年輕婦人上了停在巷口的廂車。
那是一輛車馬行賃來的車子,車廂已經汙舊,兩條坐凳上雖鋪著藍綢坐墊,卻蹭滿了油垢。那婦人形貌秀雅、衣著精貴,卻渾不介意,徑直坐了下來。丁豆娘自然更不管這些,坐到了婦人對面。車子啟動了,她這才又仔細打量那婦人,年紀約二十三四,外面穿著件紫色梅花瓔珞綾的對襟長襖,裡面紫羅裙下露出一雙淺褐鹿皮的小靴。臉兒窄小,眼睛、鼻子、嘴巴也都小,整個兒看著很秀巧,只是看人時目光又亮又銳,有些刺人。而且臉色蠟黃,眼睛微有些紅腫,自然是哭的。再一瞧,她的髮髻也微微有些散,那麼貴重的一件綾襖,袖口上竟染了些汙漬。
“我姓莊,丈夫姓郭,是步軍虎翼營指揮使。”
“哦,您兒子也是被食兒魔擄走的?”
“嗯。”莊夫人的眼圈泛紅,淚水湧出,忙從袖管裡抽出一張絹帕拭去淚水。
丁豆娘見她那張帕子佈滿斑印,不知拭過多少淚水。她心裡也一酸,卻忙盡力止住,輕聲問:“是哪一天?”
“和你家兒子同一天,也是天剛剛黑後。”
“你從哪裡知道我的?”
“這你先別管,我只問你一件事,你疼不疼你兒子?”
“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疼?”
“真的疼?”
“您這話是……”
“你的頭臉衣裳都打整得乾乾淨淨。”
“這怎麼了?”
“不怎麼。”
“咱們這是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莊夫人低下眼,不再言語。丁豆娘望著她,心裡一陣陣納悶。但一想,都是失了兒的娘,說話行事難免古怪些。於是,她便耐住了性子。
車子進了城,拐了幾道,穿進一條小街,到了一座宅院門前,停了下來。門口候著兩個僕婦,忙迎到車門邊,一個掀開車簾,一個把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