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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然有這麼多不可思議之處，為什麼還一定要去？&rdo;
張學良舉起手中的大紅請柬，說：&ldo;因為這張請柬，是楊宇霆親自吩咐谷瑞玉交給我的，他們的用意，就是非讓我出席不可。&rdo;
第四卷 冬第三章 刀光劍影（2）
於鳳至聽了這話，神色變得莊重起來，說：&ldo;漢卿，此話何意？莫非谷瑞玉轉送的請柬就一定要去嗎？莫非谷瑞玉也希望你去楊家經歷一場兇吉難卜的鴻門宴嗎？如果谷瑞玉也從中充當了角色，那她豈不辜負了你對她的一片苦心？&rdo;
&ldo;大姐，你理解錯了。&rdo;張學良深思熟慮地說出自己的判斷：&ldo;楊宇霆為什麼要把請柬交給谷瑞玉？這確實匠心獨運，另有所謀。他知道如果這張請柬派別人送到，我很可能拒絕。可是，谷瑞玉在我面前替他說情，我就不去也要去。&rdo;
於鳳至恍悟：&ldo;我懂了。漢卿，往年給楊家拜壽，他們都是請我；可是今年則大不相同，楊宇霆剛剛與你在會議上唇槍舌劍地反對易幟，現在又請你赴宴。莫不是包藏著更大的禍心嗎？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前去了。&rdo;
張學良連連搖頭，說：&ldo;不去乃是下策。大姐，如果我不敢去，那麼我還怎麼當這個東三省總司令？我來時對此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如果楊宇霆和常蔭槐到時候真敢胡來的話，我張漢卿也不是好惹的。&rdo;
於鳳至抓住他的手，眼淚撲簌簌地落下，說：&ldo;不，這是冒險！&rdo;
張學良神情嚴峻，大聲地說：&ldo;如果我不去，那麼就顯得膽量太小。我張學良到底是個軍人啊！為什麼要怕他們的鴻門酒宴呢？無非就是刀光劍影嘛，我張學良倒想去見識見識楊府的刀兵！&rdo;
於鳳至見張學良決心已定，情知難以說服，便拭掉臉上的淚痕說：&ldo;你既然要冒險，一定要以防萬一。&rdo;於鳳至說著，就隨手掀動電鈴，命女傭請來了衛隊長劉多荃和手槍隊長佟鐵凡。兩人來到以後，於鳳至叮囑他們說：&ldo;明晨漢卿要到楊家拜壽，此行兇多吉少，你們必須嚴加警戒。劉多荃，你率全體衛隊在楊家門前佈下暗哨，佟隊長帶手槍隊的人進去。千萬不要離開漢卿的左右。如有閃失，我就拿你們兩人是問。&rdo;
劉、佟兩人慨然應命，匆匆回去佈置了。
當夜，張學良又回到了經三路小公館。他想和谷瑞玉計議一下明天去楊家祝壽時可能發生的意外。
在漆黑的夜裡，窗外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谷瑞玉卻守在火紅的地爐前，專注地聽著電唱機。那些張學良送給她的唱片，已經聽了又聽，如今又在聽那張《女起解》。蘇三的唱段很讓她動情，竟也忍不住在燈下咿咿呀呀地哼唱起來。谷瑞玉見張學良帶著渾身落雪走上了樓，急忙吩咐鳳謹取來一隻小條帚，親自在樓梯口處為他打掃乾淨，然後親暱地扶著他走進了臥室。
&ldo;瑞玉，你覺得楊家在這時候大肆祝壽，有沒有什麼反常之處？&rdo;張學良很想聽聽她的見解，以便對明天的赴宴有所準備。可是谷瑞玉卻不以為然地說：&ldo;楊家祝壽是天倫常理，有什麼反常之處？漢卿，你為什麼忽然變得多疑起來，楊家對我們那麼尊敬，莫非連他們祝壽也值得懷疑嗎？&rdo;
張學良這才發現自己一度深愛的谷瑞玉，在事關自己安全大事方面，竟與於鳳至持有截然不同的態度。他本想將自己對楊宇霆祝壽的許多懷疑，一一說給她聽。可是，只因谷瑞玉這冷冷一句話，打斷了他險些吐出口來的分析判斷。張學良見她如此不通情達理，越想越氣，索性就再也不與谷瑞玉對話了。
這一夜，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