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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兩日感受得到徐千嶼對禁制的攻擊,那一劍一刀,都是反抗。
他和師尊所想截然不同。徐千嶼沒有理由安分待著。
她勢必要敲出點聲音,不為別的:靜了,便被犧牲。她唯有如此,才能走出院落,唯有如此,才能生存。這亦是他一路行來,切身體會。
那雪地之中,豁然卷出春芽無數,但轉瞬掩埋在厚重風雪下。
然此消彼長,草又冒出翠尖。雪高一寸,草長一寸。片刻後風停雪止,劍意溫柔收稍,沈溯微靜靜看著眼前一片雪中春信,三月逢青。
似悟非悟。
他尚未擇道,但這冰雪肅殺的無情道劍法,卻仍然練著。縱然白日練劍,夜晚夢魘,仍直破至最後一重。能使他變強的事,為何不做?
只是“六合無情”劍招最後一式,竟有轉機,名為“萬物生”。
沈溯微感知到那光點,恰好進了戒律堂。他歸劍入鞘,跟了上去。
這一上午,徐千嶼鞭了五人。
戒律堂刑鞭就掛在牆上,只有十九節,不長不短,還算趁手。
她按蔑婆婆所說,為了不引人注目,甚至屈尊換上了白色的弟子服,又拿粉將硃砂遮了。看上去就是蓬萊宗門內的一名普通女修。
那些受刑的弟子如她當日一般垂頭喪氣,往刑臺上一趴便默默無聲,並無搭理她的興致。挨完鞭,自己使個清潔術,替下個弟子清理好刑臺,便走了。
徐千嶼不多話,上來就鞭,無人發現異樣。
除了這第六個。
此人是個年輕男修,光看其嬉皮笑臉的模樣,便知道他不知是“幾進宮”了,早已練厚了臉皮,不將受罰當做恥辱。
他含笑歪頭,將徐千嶼打量一番,很有些輕佻:“平日裡不是那些婆子嗎?怎麼今日是個漂亮姑娘。”
徐千嶼看他是令牌上最後一個,懶得理會,捲起鞭子指了指刑臺,示意他趴好。
這弟子卻並不怕她:“你是外門的小師妹嗎,我怎麼沒見過你?你可是今日代班的?打個商量,你看師兄我丰神俊朗,能不能給我輕點打?”
徐千嶼看都不看他:“趴下。”
見她冷若冰霜,這弟子沒趣,眉目間閃過一絲戾氣,豁然厲聲喝道:“哎,你是不是混進來的?給我看看令牌。”
徐千嶼心虛一瞬,卻沒有被唬住,拿出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伸手一奪,卻不想徐千嶼收得更快,叫他抓了個空:“叫你看,可沒叫你摸。”
這弟子何時見過此等氣焰跋扈的女修,當即被激怒,感知到對方修為低微,便起了歹心,將袖子一挽,冷笑道:“小小年紀,怎麼跟師兄說話?今日我便替你師父好好教訓你一下。”
可還未及逼近一步,便停下來。
他覺察到室內出現一股極強記30340;威壓,回頭一看,沈溯微憑空穿牆而來,無聲站在室內。
“……沈師兄?”
徐千嶼突然看見師兄,百口莫辯,才跑出來半日被抓了個現行,心都狂跳起來。沈溯微已走到她面前,卻沒有問責,只是伸手道:“鞭子給我。”
徐千嶼不知他要做什麼,便將鞭子遞給了他。
沈溯微又叫她退至一旁。
那弟子看看他手中拿鞭,臉色變得難看。
沈溯微看著他,平靜道:“依門規,我可以鞭你。”
蓬萊確有規定,尊長有權利懲處年幼弟子。內門弟子高於外門,沈溯微排行亦比他長,今日打他合情合理。
但是倒了什麼黴,同樣受刑,人家是雜役鞭打,他偏趕上修士來抽?
那弟子還欲求情,沈溯微已經轉身去看懸於牆壁的令牌,那上面顯出受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