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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三伏天裡兜頭一瓢冰水,把柳重明激得一個冷顫,這才反應過來,曲沉舟不是他的,那奴環上的主人,是杜權。
若是曲沉舟死了也就罷了,若是還活著,早晚要歸還回去。
有一瞬間,他突然想讓曲沉舟假死過去,從此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活著,可這雙眼睛卻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只能生活在不見人的地方。
他幾次想開口問——肯不肯為他,留下,留在他身邊,不再見別人,可白石巖的提醒又幾次將他喚醒。
難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蠱毒而不自知嗎?
「曲沉舟,你……有沒有為自己掙扎過?」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縹緲,也不知道這話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
「有過,」曲沉舟很快回答,抬手碰了一下臉,剛剛擦乾淨的地方又有血流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柳重明的臉上,平靜地回答:「只是失敗了而已。」
杜權帶著一臉假笑站在院子裡的時候,柳重明沒有一絲意外。
在曲沉舟的幫忙指認下,他又一次整頓了內院的人。
他的人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母親那邊卻會,也許還會添油加醋地強調他對那名小下奴的寵愛。
對於世家貴公子來說,這種帶著旖旎氣息的傳聞不會對身份有任何影響,可杜權那邊卻不可能不借著這個機會生事,這後面也許還有柳夫人在撐腰。
這幾天裡,他和曲沉舟誰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仍然像從前一樣,讀書,閒聊,喝茶,拾花,有時還會手談一局。
他看得出來,曲沉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考慮長遠,進退有度,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非常有分寸。
所以每次想起那個在街上狂奔逃跑的身影,想起跪在那裡的少年執拗地搖頭不肯說話,想起那聲平靜的「只是失敗了而已」,就彷彿有一隻大手扼住喉嚨,呼吸困難。
一直到將人交到杜權手裡,他也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關於那些儀態,關於談吐,關於身世,關於卜卦,也許是他手段不夠,真的逼問不出來,也許是他並不是真的想知道。
杜權領到了人也不肯走,反倒殷勤地笑著,與柳重明東拉西扯:「世子爺,小曲哥伺候得還好嗎,您可滿意?」
「嗯。」
柳重明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對這樣最忌諱的話,輕描淡寫地就承認了。
外面已經謠傳成那個樣子,他如果再否認,不知道杜權回去會怎麼對沉舟。
「那就好,」杜權臉上笑出一朵花,把曲沉舟拉過來誇讚:「還是世子有眼光,之前就有不少客人問起過小曲哥,我都沒肯,他身子可乾淨著呢,我就知道他早晚會遇到貴客。」
像是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曲沉舟緩緩抬起目光,在柳重明眼中像是又看到那句問話。
「有沒有為自己掙扎過?」
他自然有過,最後落得懸屍示眾的下場,不過……也算是求仁得仁。
杜權幾次話裡有話,見柳重明都只是簡單應著,只得作罷,回頭打量曲沉舟,呵斥一聲:「沉舟,世子爺寵你是福氣,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脫了。」
柳重明一驚,見曲沉舟停了片刻,居然真的先除下腰封,又慢慢脫下外衫。
「這是在做什麼?!」
杜權忙為他解釋:「世子爺有所不知,大虞律法,他們穿不得這麼好的綢緞,走在街上,官差會責罰的。」
曲沉舟始終沒有抬眼看他,忍著羞恥,脫去長衫外褲,只是將手放在褻褲腰帶上時,停了片刻,扭過臉去。
這樣的狼狽不堪,並不想讓重明看到。
身後的人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他踉蹌兩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