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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巖雖屢次拍著胸脯向柳重明要求——把人送我那兒看著,可當真跟人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共處時,想想這人詭異的來頭,倒真有些遍體生涼。
尤其他發現,曲沉舟在安靜地看他。
官場、戰場上也混了這些年,眼下被這雙異瞳沉默地盯著,白石巖第一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給我卜卦?」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處境,挑眉問道:「什麼結果?」
曲沉舟也沒因為被說破而有什麼難堪,簡單答一聲「沒有」後,問道:「白將軍,我聽世子說,津南府一帶水患嚴重,白小將軍帶兵前去平定流寇,是嗎?」
白石巖在心裡罵了一句,這重明的嘴什麼時候變成個漏勺了。
沒等到他的回答,曲沉舟繼續慢慢地自言自語:「皇上必然不會只讓白家自己出兵,剿匪的話,同行的應當是齊王的人。」
白石巖神色一凝,弟弟的確不是自己帶兵,可這件事自己甚至沒有跟柳重明說過。
「齊王的人怎麼了?」
他忍不住發問,對方卻忽然轉了話頭:「津南節度使是誰?」
「是任瑞。」話一出口,他才驚覺,記掛著弟弟,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帶走了節奏,不光這樣有問必答,甚至沒想過向人解釋任瑞是誰。
面對這樣的從容,讓他潛意識中認為,對方必然是知道的。
「任瑞,」曲沉舟冷笑一聲:「津南流寇盛行,恐怕他功不可沒。可他背後有人保著,若這次讓他脫了罪,將來調任京官,是軍中大患。」
「有了這個差錯,他還能調任京畿軍中?」
曲沉舟垂目不語,若是繼續說,牽扯便未免太多。
這任瑞豈止是調任軍中,因著性情暴戾嗜血,在逼宮時還一馬當前,居功甚偉。
在柳重明腹背受敵,被困應山城時,皇上向他問了一卦——何人可奪下應山?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
他回答——任瑞可奪下應山。
對於第二個問題,他只答皇上——若是能把柳重明帶到他面前,讓他看上一眼,便可知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
這是個死結,皇上也無可奈何。
之後,應山城果然被奪下,任瑞卻死於繼續追擊的路上,柳重明得以逃脫。
也許是從那個時候起,也許是更早,皇上便對他起了疑心吧。
「任瑞是懷王的人,若只是小事,保下來也不是沒可能,白將軍知道即可,不要聲張。」
他看向白石巖:「只是白小將軍年少張揚,性情耿直,此番去津南府,恐怕免不了要把來龍去脈翻一翻,無論查到什麼,都必然與任瑞脫不了幹係。」
白石巖雖自小在軍中長大,可就算再對朝中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不在行,也漸漸聽出些不妙:「你是說石磊查得越清楚,越會得罪懷王?」
「查,不要緊,也是應該的,否則到時論起瀆職,白小將軍也不好解釋,但該跟懷王打架的不應該是白家,」曲沉舟一笑:「那不是還有人跟白小將軍在一起麼?」
白石巖失笑,自上車來一直繃著的嚴肅倏地飛走,他發現了,這人的狡黠有時候和重明很像,他有點討厭不起來。
「好,我今天就派人悄悄給石磊送信,讓他不要貪功冒進,把這個大功勞讓給齊王。」
曲沉舟豎起手指碰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口型,才眨眨眼睛。
「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若是別人抱怨,皇上難免多想,若是心直口快的白小將軍說上兩句民聲,這事總會再深挖些的。」
白石巖不想笑得太過火,只能用手蓋了一下眼睛,片刻後答道:「我明白。」
有了這個插曲,車廂內的氣氛變得不再那樣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