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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巷子裡頭堵人怎麼辦。”
說話間,騾車已經啟程走出了兩三里路。
漏澤園兩扇園門漸漸消失在身後。前方雁家一行人彷彿風捲殘雲狂奔而去,早沒了蹤影。
七郎凝視著前方飛揚的塵土,不緊不慢道,“雁二郎生性自負。”
“自詡聰明又自負的人物,通常都不夠耐心。”
夜色籠罩四野。各家廚房升起炊煙時,城外歸來的騾車停在銅鑼巷不遠處的河灣。
去河邊洗衣的婦人處略打探,果然正如七郎預料的,下午時銅鑼巷來了好一撥彪悍人馬。
呼喝不斷,攪動得鄰里不安,挨家挨戶找尋“殺魚西施”在銅鑼巷的住處。
巷子裡統共就十幾戶人家,無甚能隱瞞的,彪悍人馬挨家查問,很快鎖定銅鎖把門、無人在家的應家。
鎖定住處後,眾豪奴領一位衣著光鮮的郎君步行入巷,門邊轉悠了幾圈。
“瞧著是位矜貴人!”
楊家嬸子悄悄說,“在你家門外站不了一時半刻,受不住汙泥蟲子和返潮氣味,甩袖走了。臨走前放話說,殺魚西施嬌滴滴的小娘子竟住在如此爛汙地界,彷彿明珠投入淖泥,可惜得很。難道就不想搬去幹淨敞亮的好屋宅?不想穿綾羅綢緞,過呼奴使婢的好日子?他隔日再來拜訪,有心自然能見面。”
楊家十三歲的小弟哼了聲,“貴人帶了許多人手,說話好生囂張,個個都瞧不上銅鑼巷的窮家小戶,把咱們比作爛汙泥——所以沒人告訴他們應家過兩天就要搬了,你們自有乾淨敞亮的好屋宅住,犯不著貴人施捨!”
義母感動萬分,迭聲道謝,“遠親不如近鄰!多謝大夥兒幫襯。”
摸黑靜悄悄開門回家,應家先挨家挨戶送了一回煮雞子。
升起灶火,晚食頃刻間做好,熱氣騰騰擺上桌。
阿織蹦蹦跳跳過來,應小滿摸摸她的腦袋,給西屋的飯食單獨盛好一碗。
阿織捧起碗筷放去西屋外,熟練地敲了下門,回來堂屋裡坐下吃飯。
因為雁家的這樁意外事,義母心裡越想越不安,吃飯時顯得心神不寧,扒飯幾口便放下筷子。
“伢兒吃好來我屋
裡。”轉身自己進了屋。
還在用飯的另兩個不吱聲了。阿織吃著自己的小米粥(),怯怯地問(),“阿姐要捱罵了麼?”
應小滿估不準,挑著碗裡的米粒,“可能。”
“阿姐抱我一起進去。”阿織的小腦袋湊過來嘀咕,“每次只要我在屋裡,嬸孃就不會訓人了。”
應小滿抿著嘴笑,抬手揉一把阿織腦袋上的丫髻,“原來還是個小機靈鬼。”
自家老孃要罵就罵兩句,哪能讓個小丫頭在前頭扛著。
她壓低嗓音提醒,“吃完去西屋七哥那邊坐一會兒。等我從娘屋裡出來堂屋了,你再回娘屋裡睡覺。”
阿織點頭,“哎!”
義母坐在屋裡炕上,手上難得空著沒做針線,表情很是嚴肅的模樣。
應小滿乖巧地坐在對面,雙手併攏放在膝頭,“飯吃好了,鍋碗都刷過了。娘要說什麼。”
義母欲言又止,打量面前長大成人、豔如三月桃李的小娘子,越看越喜愛,越看越揪心,半晌抹了下眼角。
“伢兒,你今年已經十六,年歲不小了。娘私心想多留你幾年,但留來留去,留到女兒家大了,引來各路豺狼虎豹盯著,娘怕出事啊。”
她把老家帶來京城的瓷枕頭抱起,在包裹枕頭的蓋布里掏摸半晌,摸出一封沉甸甸的藍布包,當面開啟,細碎銀光在油燈光芒下反射光澤。
應小滿驚愕地微微睜大了眼。
義母積攢了半輩子,攢下來半布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