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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佇立窗邊的背影。
白袍後背金色細線勾勒的星圖燁燁生輝,身後木製茶几上棋盤纖塵不染,黑白棋子早已收好,對弈的老道士也已離去,只是茶杯尚溫。
“監侯大人,那季平安與翰林院的人單獨見面了。”黑衣司歷說道。
李國風並未轉身,仍舊負手而立,略顯滄桑的眼眸透過支起的窗板,倒映出遠處湖光山色:
“看來,他比想象中更受國師重視,竟給他講述了那麼多往事。”
裴司歷想了想,說道:
“人之將死,總是難免憶往昔,變得嘮叨些,也許國師大人也不能免俗?”
李國風感慨道:
“國師大人生前最擅占卜計算,大衍天機訣冠絕大陸,我甚至懷疑,他老人家死前便已推算出十年後會有編修生平這一遭,所以才舉薦了個傳聲筒過來,以防一幫儒生瞎編亂造,毀他老人家身後名。不然怎麼偏生這天來?”
裴司歷苦笑道:“您這說法也太嚇人,人怎麼能做到這一步?”
可他是國師啊……李國風心想,卻沒再說什麼。
……
青蓮小築。
當紅日西沉,臨近傍晚時分,承旨大學士等人心滿意足地捧著一大摞寫滿墨字的書稿離開。
在季平安給出的解釋裡,十年前自己在國師身旁期間,對方以故事的口吻為他講述了國師波瀾壯闊的一生,這才有了他對“列傳”的勘誤。
這個說法無從考證,好在翰林院要的只是線索。
有了季平安的口述,再結合已經掌握的史料或交叉印證,或沿著新的線索前往核實……人力總是不缺的,那麼剩下的事情就不再困難。
“咚咚。”
院外傳開叩門聲,季平安坐在那隻藤椅中,有些疲憊地抬起了眼皮,說了聲進,接著便看到了恭敬走進內堂的黃博士。
黃賀眼神複雜無比,這一天的經歷於他而言仿若夢幻,直到臨別時同窗於文靖感激地向他道謝,才覺所見所感真切明白起來。
“季司辰,”他面露愧疚,有些難以啟齒,忽地一揖到地:“是我孟浪了,未經您同意,便將手稿贈予人觀看。”
雖說在這件事中他立下大功,甚至受到上司誇獎,但他樸素地認為自己的處理方式有違君子之道。
“我何時說過怪罪你?”季平安莞爾。
黃賀一怔,抬頭看向藤椅中安坐的青年,支吾道:“可我……”
季平安眼神寧靜祥和,暗藏笑意,柔聲道:“我既寫給你,本就是欲借你的手傳播開,何錯之有?”
是這樣嗎……黃賀訥訥不能言,如釋重負,不知為何,分明對方比自己還小些,但每次二人相處,他都格外拘謹。
“可還是耽擱了你的正事。”黃賀說道。
他指的是下午本該參與的聚會。
季平安“恩”了一聲,故作思考的模樣,然後笑了起來:
“這倒是,那就麻煩你幫我取回衣袍、腰牌、入門書冊等物。”
頓了下,又補充道:“如果方便的話,我還有些雜物想託你從神都城中購置,畢竟我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
恩……這輩子第一次,不算說謊。
“理所當然,”黃賀爽快答應,為能用行動表達歉意而喜悅,“您要購置些什麼東西?”
“圍棋、刻刀……還有書籍。”季平安解釋道,“聽說修行很無聊,總得找點解悶的。”
黃賀默默記下,又問:“您喜歡看哪種書?”
“只要不是史書,都可以。”
黃賀疑惑:“為什麼?史書總比經史子集有趣些吧。”
季平安微笑不語,揮手送客,記得很久前也有個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