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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在屋裡忙著伺候鄭德顯更衣沐浴,誰都不去開門,也不敢開門。
吵鬧聲驚動了不少人,膽小的匆匆瞥一眼就趕緊躲開了,膽大的則在旁邊交頭接耳地看熱鬧。
眼下順義伯只鄭德顯一個嫡子,但他庶出的兒子卻不少。鄭夫人寵愛鄭德顯,恨不得將府裡的好東西只給他一人,明裡暗裡對庶子女便有些打壓。庶子們有的認命,有的則不認命,不認命的就輾轉把這事告訴了順義伯。
順義伯帶人過來時,阿美已成功地透過牆邊的槐樹攀上牆頭翻到了院子裡。
自然又是一番雞鳴狗跳。
只見鄭德顯頭耷拉著,雙眼呆滯,渾身酒氣,上好的紵絲長衫被扯得七零八碎,看著都不像個人。
回頭又看到阿美,阿美被兩個小廝左右架著,衣襟鬆開大半,露出裡面的中衣,底下的裙子因爬牆時別在腰上還沒放下來,白色的褲子上滿是泥土。臉上也是,竟是塵土不說,嘴角還掛著一串列埠水。
先前兒子不像人,這個更好,簡直就豬狗不如。
順義伯氣不打一處來,卻拿阿美沒辦法。要是尋常僕婦也就算了,找個由頭打死打殘都沒多大點事。
阿美卻不行,安國公那邊盯得緊,但凡有點動靜,保不準摺子又就送到皇上書案前了。
再說,阿美無病無災地在三聖庵長了二十年,怎麼到鄭府才三個月就死了,沒法不令人生疑。
順義伯直覺得眼前金星亂竄,腦子裡“嗡嗡”的亂得厲害,也不願再管這樁腌臢事,心灰意冷地走了。
阿美順理成章地在鄭德顯院子裡住下了。
睡覺的時候擠在鄭德顯床上,鄭德顯不願意,自己到軟榻上湊合,阿美就佔據了鄭德顯的床。
吃飯的時候,阿美跟鄭德顯擠在一桌,她吃相不好,一著急就動手抓,嘴角的口水時不時落在盤子裡。鄭德顯噁心得吃不下,自己夾幾口菜端著飯碗到院子裡吃。阿美就佔據了吃飯的大方桌。
最讓鄭德顯受不了的是,阿美幾乎成了他的尾巴,他到書房,阿美跟著,他去花園,阿美也跟著,甚至他去如廁,阿美也會待在外面等著。
鄭德顯喝酒,阿美也搶著喝,結果比鄭德顯喝得還多。鄭德顯沒醉,她先醉了,吐了一地,最後還是小廝們收拾了。
醉過數次,鄭德顯忍無可忍,索性把酒戒了。
鄭夫人找鄭德顯談親事時,鄭德顯正在院子裡吹笛子,阿美則趴在石桌上打瞌睡。
鄭德顯吹著吹著,想起以往跟凌雲琴瑟和鳴蜜裡調油的生活,頓時意興闌珊心念俱灰,無所謂地對鄭夫人道:“娘作主吧,娘喜歡就行。”
鄭夫人激動得眼眶一下子就溼了,這孩子,怎麼突然就懂事了。
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把阿美接過來,你看這沒幾個月,鄭德顯酗酒的毛病改了不說,現在提起親事也不像以前那樣炸毛撅蹄子了。
阿美果然是在菩薩跟前長大的,有福緣。
鄭夫人虔誠地在菩薩像前上了三炷香,緊接著派人到大長公主府跟鄭德怡商量提親的事。
鄭德怡跟宋家的事,宋青葙自然不知道,也沒有那個閒心打聽。
她到廚房親手做了幾樣酸甜可口的點心,準備第二天去瑞萱堂請安的時候帶著。
秦鎮照例在外院小樹林打了幾趟拳,光著膀子,提了桶井水,當頭潑了下來。
遠山連忙遞上帕子,趁著秦鎮擦頭髮的時候,道:“爺,近石回來了,東西也帶了。”
秦鎮急匆匆地回到書房,看到桌上的食盒,開啟瞧了瞧,極快地掩上,提著往正房走。
宋青葙忙上前接過來,笑著問:“是宵夜?世子爺餓了?”
秦鎮簡短地答:“有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