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京城報仇第六十六天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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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母也低聲嘀咕:“聽說牢房的審訊室都是四四方方一間屋,裡頭說話有迴音。”
應小滿同情地說:“那麼大嗓門,還有迴音。做提審活計也不容易啊……”
大理寺丞捂著耳朵入座,嘆氣說:“兩位,聲音大點。聽不見。”
應家供證無甚好說的。有話實說。
凡是和老僕的對談,想起一句是一句,盡數錄下。
兩名文吏嘴角抽搐,筆下如飛如實錄下:
“喝藥。”
“你說啥?”
“喝藥啊!”
……
“哪個是你情郎?”
“什麼情郎,難聽得很。你跟老人家瞎說什麼。”
“誰說我瞎!”
……
“哪個是你情郎啊?指給我看!”
“老人家別鬧。”
“老人家是不是看不清近處啊?別隻顧著掃主人的兩間院子,有空多看看自己屋裡。桌子牆角髒得很!哎呀,死鼠!”
……
花了整個時辰,滿滿當當錄下三大張口供,裡頭許多雞同鴨講的軲轆話,大理寺丞揉著發疼的耳朵,瞧著滿紙廢話發愁。
“當真再無旁的了?錄下的這些,嗐,不似有用啊。”
應小滿扶著老孃站起身,同情地說:“能想起的就這些了,老僕原本話就不多。寺丞提審辛苦,回去早些休息罷。”
這些日子以來,大理寺上下官員誰不知道應家小娘子和晏少卿的關係?大理寺丞也趕忙起身,態度頗為客氣。
“問不出線索,心裡難安。睡也睡不踏實。應小娘子再想想?”
和老僕的日常對話,應小滿實在想不起更多。
想來想去,她只加了句:“命案那天早晨,我記得老僕拿大掃帚,把夾道掃了個乾淨。當時我親眼看到的。”
大理寺丞立刻敏銳地察覺不尋常處:“他不是每日都清掃夾道?”
“不是。”
應小滿和義母想了半日,隱約記起:“大約半個月掃一次。我們搬去河童巷整個月,只見他掃過兩次而已。”
大理寺丞揉著耳朵思索。文書吏刷刷記錄不停。
應小滿還在納悶地問:“這些也有用?幾天掃一次地也要記錄在案?”
太過瑣碎,誰也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線索,哪些是廢話。大理寺丞只答:“錄下再說。”
當晚臨睡前,義母和女兒l嘀咕。
“大理寺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這些官兒l,一個個眼下青黑,沒幾個有精神,只怕都在日夜查案。七郎人瘦得厲害。得空你問問七郎,能不能挪個地兒l,換處衙門當官?”
應小滿想起七郎的承諾。
“他趕著八月中結案,八月底就可以跟咱們回老家給爹掃墓了。路上來回總要兩個月,回家再待一陣,那段時間多吃多休息,叫七郎養養身子。”
義母贊同:“人年輕,休息一兩個月總能恢復。但他手裡的案子當真八月中能結案,八月底能跟咱們回老家?”
應小滿也說不準。
她起身吹熄義母屋裡的油燈,嘴裡只說:“再等等他。”
——
審訊室日夜燈火通明。
大理寺丞肅然坐在案後,啪的一拍驚堂木。
“堂下老僕,如實召來。你家主人的舊宅,地下暗藏密道數條,縱橫交錯,你可知情?”
頭髮花白的布衣老僕跪在堂下,扯著嗓子高喊:“你說啥?”
大理寺丞喝道:“小聲些說話!你家主人的舊宅,地下密道縱橫交錯,你可知情?”
“你說啥?!”
“密道!地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