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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十七推著輪椅,他高聲大叫,頓時引的碼頭上的人都轉頭來瞧,見到坐在輪椅裡的趙無咎,都當看稀奇一般盯著看個不住。
趙無咎雙腿失去知覺之後,早就考慮到會有這樣一天,他深居簡出,有時候都要疑神疑鬼,覺得貼身侍候的宮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那些悄無聲息垂頭來送餐送水的宮人們似乎每次都會悄悄把目光停留在他的雙腿之上。
驕傲如他,如芒在側,到最後連貼身侍候的宮人們都被驅走了,留下來照顧的都是軍中帶來的親衛,總算是自在許多。
他僵硬的坐在輪椅之上,假如不是需要維持他那點可憐的尊嚴,說不定早就當眾發怒了,他剋制之下僅僅擠出兩個字:&ldo;回去。&rdo;
趙子恆恰好走到了他們面前,不出所料的聽到這兩個字,嚇的生生把一隻腳又縮了回去,裝聾作啞,決定不做出頭的椽子,免得回頭再被舒長風給收拾一頓。
柏十七湊近趙無咎的耳朵,小聲反問:&ldo;堂兄是要回哪裡去?回船上還是回京都家中?縮在房間裡藏一輩子嗎?&rdo;
她撥出的熱氣撲在趙無咎耳朵上,有一個瞬間他幾乎要疑心她都要觸碰到他的耳朵了,常年行走刀鋒的人竟有種詭異的毛骨悚然,說不出的奇怪。
他被柏十七擅作主張撩撥起來的怒氣竟然消散不少,又覺語塞,竟就一言不發被柏十七推走了。
一眾護衛聽舒長風召集人手,說是柏十七準備把王爺推出去逛街,眼珠子都差點嚇脫出眶,緊追過來準備聽令行事,結果卻發現柏十七親暱的靠近主子說話,自家主子似乎也沒有發怒的跡象,竟然任由柏十七推著走,盡皆茫然,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舒長風。
舒長風:我還想知道怎麼辦呢?
自從主子雙腿失去知覺,他連房門都甚少願意邁出一步,如果不是要前往江南尋訪名醫,恐怕根本不會出門。
一行人遠遠綴在趙無咎身後,四散開來,一邊探訪周遭環境,一邊留神保護自家主子出行安全。
趙子恆深知責任重大,收起了玩鬧之心,唯獨柏十七不知就裡,推著周王玩的十分開心,在街上碰見各種小吃還要貼心的問一句:&ldo;堂兄要不要嘗嘗?&rdo;不等他開口拒絕,手裡已經被塞進來一個熱氣騰騰的芝麻胡餅。
可憐從小在宮裡養的金尊玉貴的周王,後來從戎,衣食住行卻一直有人打理,他又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何曾體驗過邊走邊吃這種失儀之事?
柏十七哪懂得皇室的矜貴,咬一口焦香酥脆的胡餅,內裡還包著鮮美多汁的肉餡,滿足的直嘆氣:&ldo;可惜老胡不會做餅。&rdo;
老胡是她特意從蘇州帶來的隨船的廚子,做得一手地道的蘇菜,與北地的飲食大為不同,論起烤羊肉他就要比京城的廚子差遠了。
趙子恆吃的滿口生香,還對好兄弟不住誇讚:&ldo;十七,要說美食,還得找你。&rdo;
&ldo;彼此彼此。&rdo;柏十七可不敢獨專紈絝之名,低頭看到趙無咎手裡拿著用油紙包起來的胡餅,似乎無從下口的模樣,頓時樂了:&ldo;堂兄你嘗嘗看,吳嫂子家胡餅裡的肉餡可是特意調製過的,別的地兒沒這味兒。&rdo;粗魯的搶過他手裡的油紙包,把胡餅遞到了他嘴邊。
胡餅的香味衝進了鼻孔,船上幾日蘇式清淡的菜餚讓習慣了重口的趙無咎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他不由自主便咬了一口,又倏然抬頭四顧,如進食的山中猛獸,習慣性的保持著警惕心。
他原本還以為別人不但要詫異於他如今的怪異,雙腿殘廢,竟然還當街吃餅,沒想到只捕捉到兩三個人好奇的目光一掃而過,大部分路人似乎都沒注意到他的行為。
皇室教養之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