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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諾跟在神身後快步走著,心裡卻依然止不住地擔憂著身份實在敏感的小惡魔。神思不屬地走了一陣,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主神的專用辦公室外。
作為守座天使,以諾當然對這裡一點都不陌生。見著神沒有進門的意思,索性自己掏出鑰匙把門開啟,從容地坐在了同樣由雲朵拼湊成的沙發上。
&ldo;還好還好,幸好你還帶鑰匙了……&rdo;
主神這才鬆了口氣,也跟著快步進了辦公室,反手把門合上,理理衣服坐在了辦公桌後。
環視了一圈和自己離開以前毫無變化的辦公室,值日生梅塔特隆挑了挑眉,捏著鑰匙環在手裡晃了晃:&ldo;我的主神,我回來之前,你們居然都沒想過別的辦法開門嗎?&rdo;
&ldo;我的鑰匙丟了,米迦勒從來是不帶鑰匙的,烏列想過把門撬開,但是他們拆起門來顯然都沒有你那麼有經驗……&rdo;
不無心虛地應了一句,望著這個擅自翹班又樂不思蜀的座下天使,神又覺氣不打一處來,不高興地扯開話題:&ldo;你不要以為天堂沒有你就運轉不下去,梅塔特隆,你不回來之前我們也過得好好的‐‐&rdo;
&ldo;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急著回來。&rdo;
以諾坦然地點點頭,把鑰匙重新收起來,將身體放鬆地向後靠了靠:&ldo;我今天只是為了一個解釋,我的主神,你應當知道我心中的疑問是什麼。&rdo;
眼睜睜看著對方把天堂唯一一串辦公室鑰匙塞回了口袋裡,主神輕吸口氣,僵持半晌,終於還是不得不妥協地低下頭:&ldo;只是個失誤,梅塔……&rdo;
氣溫驟升,灼燙炙烤的氣息由垂目靜坐著的預備熾天使周身肆意蔓延,叫神的話也斷在了半道上。
危險的氣息隱隱蔓延,居然透出了些許極近似於地獄的陰森力量。神的瞳孔驟然縮緊,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面前的天使依然純白,卻已經叫他難以自制的生出了濃濃擔憂。
如果梅塔特隆真的選擇了墮天,後果顯然是比一個路西法要慘烈得多的。
以諾依然垂著目光,神色晦暗難辨,忽然抬起一隻手,砰的騰起一團火焰,裡面居然攙著絲絲叫人膽寒的墨色。
&ldo;路西法一直很希望引誘我墮天,我的主神。你大可以再多遲疑一陣子,叫我再多染上幾次他的血,叫我再眼睜睜看著他多倒在我懷裡幾次,在我墮天之前,我會記得把辦公室鑰匙再給你配一份的。&rdo;
&ldo;很好,我已經決定了,我這就告訴你。&rdo;
幾乎壓著他的尾音,主神已經果斷地拍案允諾了下來。
火焰悄無聲息地熄滅,聖光重新綻開,治癒著天使身上交錯的傷口,也將他忽然帶入一場幻象。
自然清楚自己到了什麼地方,以諾穩住身形,等待著眼前刺眼的光芒重新散開,就看到了他始終掙扎著想要弄清楚,卻又從來都不敢碰觸的畫面。
那個時候他只是想要暫時離開,回到天堂去處理一下自己這些天拖延的工作,還想著等處理妥當就把小傢伙接引上天堂。最好能在自己身旁當個小天使,每天拍打著小翅膀在身邊繞來繞去,不知道要有多叫人高興。
看著大天使展翅離開,小惡魔眼睛裡的亮芒也一點點黯淡下來,偷偷掀開帽簷摸了摸自己的小角,又小心翼翼地撫了撫了天使隨手贈予的羽毛,珍惜地裝進了貼著心口的口袋裡面。
他是不能當小天使的,可又不敢告訴給大天使知道。萬一被大天使知道了自己其實是他極端厭惡的惡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