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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風雨未停,只是勢弱,塗白蘋乘馬車至碧落山莊,下車時老陶已經等候多時。
“縣主,快隨咱家來,睿王殿下在書房等著您呢。”說著,老陶就領著塗白蘋往內裡走。
“睿王殿下心情可還好?”塗白蘋輕聲問道。
“不算好,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書房內沒出來。”
塗白蘋心想他果真是難過了,先帝駕崩,他臨危受命,監理國事,這是對他能力的認可,然,滿朝文武無一人支援他登位,這又說明了他的失敗。
“縣主,到了,您進去吧,老奴在外頭候著,有事您知會即可。”
塗白蘋點點頭,推門進去。
只見齊政正全神貫注看著什麼,塗白蘋進來都沒引起他的注意,塗白蘋走近,藉著燈光一看,桌上擺著一幅繪有山川、地形、城邑、渡口、營寨、關卡、路徑、糧草庫、養馬場、兵器庫的天齊軍事輿圖。
塗白蘋的呼吸被齊政注意到。
“白蘋,你終於來了。”
“終於”兩個字讓塗白蘋心裡發軟。
“殿下,我來了。”塗白蘋回以微笑。
兩人都覺得此刻是最好的時候,屋內燭火搖曳,屋外風雨交加,兩人安靜地看著彼此,眼中都只裝著對方。
最後,還是塗白蘋出了聲打破曖昧的氛圍。
“殿下這麼認真地看這輿圖,可是有什麼考量?”
剛剛的曖昧情緒讓齊政嗓子發緊,清了清嗓子,“先祖在位時,異國無不視天齊為高貴而思攀附之、效法之。先帝以後,可還有矣?”
齊政這話是大不敬,若在以前,塗白蘋肯定勸齊政住嘴,可先帝已逝,功過都要蓋棺定論,現在不論何時來論呢?
“未有。”塗白蘋淡淡地道。
“先帝在位以來,以穩和讓為主,嫁公主、主和談,又好大喜功,只看眼前,未有遠視,國力大不如以前”,說到這,齊政頓了一下,然後目光盯著輿圖上的一角,接著說,“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天齊立國以來,便有一個致命性的問題沒有解決,白蘋,你可知是何?”
塗白蘋順著齊政的目光看去,沉疑片刻,然後道:“天齊之國防,天齊是一個沒有邊疆的國家,整個南邊是山林部落,西北是阜茲國,東邊有自管自治的摩尼達教,雖說公主和親穩定了南邊的部落,阜茲國又與天齊重修於好,摩尼達教沒有侵略野心,但天齊之邊防始終沒有任何天險屏障,時刻處於危險之中。”
齊政瞳孔微微一震,欣喜地看向塗白蘋,“白蘋真乃女中諸葛!”
“殿下謬讚了,白蘋不過是順著殿下的目光知道了答案。”
“白蘋不必自謙,朝中大臣絕大多數都未能看出這一點,白蘋卻一語中的,天齊國防看似穩固,實則虛之,三方勢力任意兩方起了敵意,聯起手來,天齊宛如籠中鳥,危矣。”
“那殿下有何打算?”
塗白蘋這話一出,齊政嘴角掛起了笑容,還是她懂自己。
“昔時先帝在位,孤管理兵部,幾次上摺子彙報國防之危,皆未引起先帝重視,現在先帝駕鶴西去,太子未立,很容易引發政變,孤作為監國大臣,想在有生之年讓天齊有真正的‘邊疆’,拒山險之勢或大海之圍,使得天齊得以徹底解決國防問題”。
“殿下有此大願,實乃天齊之幸事,鑑於目前這個狀況,殿下應當以安內為重。”
塗白蘋說得隱晦,齊政倒也聽明白了。
“先帝臨終囑託,孤不敢忘,朝中大臣各司其主,上下不能擰成一股繩,孤能不能監好這個國就看能不能收攏人心了。”
塗白蘋嘴唇抿成一條線然後鬆開,問出了憋在心底的問題,“殿下可有想過自己坐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