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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不比當時,一身男裝上身什麼也都不用管。無論何時朝中都是有一批將祖宗之法奉為圭皋的臣子,脾氣倔拗難以說通。
「這並不難。自古以來並非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只是大齊在你之前確實未曾出現過如你這般的巾幗丈夫,更何況你是科舉一步步考上來的,才學足以服人。我大齊朝堂女官便由你開始,創此先例,為後人做典範。」皇帝的話擲地有聲,字字句句敲打在她心上。
沈遲在一側已分明看到她眸光微亮,似有豪情壯志。
反應過來仍舊能沉著冷靜下拜:「微臣定不負陛下期望,願追隨父親為國效力,不負天下,不負初心。」
皇帝與太子之間暗暗交換了眼神,沈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默默不語。
他的阿璧啊。
詔獄遠比江懷璧想的要黑暗。她當時進來時有景明帝提前交代,還有沈遲暗中叮囑周全,除卻受刑之外,其餘還算平常。但張問就不同了,聽聞並沒有人審問他,但依舊每日都有用刑,沒有活路也沒有死路。
沈遲將披風給她披上,仔細替她看著腳下。每每看到汙穢還是忍不住皺眉,生怕玷汙了她,恨不得將她背過去。
江懷璧無意間喃喃一聲:「我曾經也是背負無數血腥的人……」
她仍舊是忘不掉慶王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又怎知你少年時自詡的明察秋毫便真的沒有過一次因不知情的誤判,而草菅人命麼……」
她穩了穩心緒,抓著沈遲的手微緊。沈遲察覺到她有些異常,但她只自顧自走著,想必也聽不進去。
張問是重犯,單薄的囚衣外是重重的枷鎖鐵鏈,渾身都是血痕,頭髮蓬亂,目光略顯呆滯。看到他們來,他也不意外,費力地起了身,連帶著鐵鏈嘩啦啦地響。
他不看沈遲,只盯著江懷璧,悠悠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看管的獄卒詞此時已識趣退下,牢房較為寬闊,鐵鏈聲顯得格外清脆。
還未及江懷璧問,他自己倒先開了口:「你還記得你師父麼?……對,簡重。他半路上居然想回去投降,我就將他殺了。」
江懷璧眸色一暗,師父的事……或許從一開始,兩人便是陌路殊途的。
她默了默,沒問師父,只問他:「江莊兩家的舊事,除卻慶王外,你也知道吧。」
張問輕嗤一聲:「我自然是知道的,並且巴不得你來問呢。」當初若是沒有出意外,慶王遲早都是要告訴她真相的。
一旁的沈遲頓時心裡一沉,總怕他另有所謀。
「你從前定然也是查過的,江莊兩家從一開始聯姻便早有預謀……」
數十年前的往事被一層層剝開,那是上一輩人最輕狂放浪的時代。那個時候的江耀庭還只是初入仕途的年輕仕子,讀書人意氣風發,一腔熱血。
當時江莊兩傢俱是京城的名門望族,江家有老太爺在朝中深受懿興帝重用,莊家封國公位,地位穩固,且國公府在朝為官者亦不少,勢力強大。
懿興帝疑心並沒有景明帝那樣大,但暗中防範卻並未鬆懈。兩家關係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實則來往不斷。只要一直保持這個關係,兩家便都沒有大問題。
可偏偏莊家的人下了一趟江南,便恰巧出了件事。借宿在江家那些日子,江耀庭與莊漣兩人的驚鴻照面,都是慶王的人暗中推波助瀾,以至於二人互生情愫。而後又安排一出劫匪之禍,目的便是要毀掉莊漣的名聲,除卻肯護著她的江耀庭以外,再無人敢娶她。
兩人分隔兩地後,書信也是慶王的人暗中換的內容,令雙方感情達到高潮,以便於這門婚事不容抵賴。
一直到大婚,他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這便將實力強大的兩家死死綁在了一起。產生最直接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