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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滾燙的臉頰埋在臂彎裡,露出的耳廓通紅得像熟透的蝦,「可是……」
「嗯?」男人沒有聽見他可是之後的話,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看著他,「你說什麼?」
春生兩手捂緊眼睛,「你太好看了,我覺得我不能看你。」
男人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麼?」
春生不知道有一個詞彙叫做「褻瀆」,他沒有辦法表達他看見男人嫩筍般皎白面板時不聽話的心臟,也說不清當下自己這種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又不敢看怕被發現的羞怯,像懷春的少女。
他嘴唇囁嚅了兩下,沒說出什麼來,紅著臉站起身,「我要洗澡了。」
「嗯,去吧。」
春生洗澡的時間比他長許多,長得男人開始意識到他可能是把衣服也一起洗了時,春生已經抱著盆洗好的衣服出來了。
屋外有一條晾衣繩,就懸在窗戶前。春生拿出衣架把洗好的衣服掛在上面,包括了男人的襯衣西褲。
春生晾衣服的時候他就站在窗前看,能清楚看見外面的人仔細又小心地對待他的衣服,生怕皺了,生怕洗得不夠香,晾好了還要再三確認不會被風吹掉,然後才一步三回頭地抱著盆走回來。
反倒是他自己的衣服晾得歪七扭八無所謂。
等春生進屋,男人已經轉身坐回床邊,他的頭髮在毛巾擦拭下已經幹得差不多了,而才洗完澡沒多久的春生頭髮還是濕漉漉的。
他朝放好盆的春生招手。
春生不解地走過去。
「低一點,蹲下來。」
春生聽話地蹲在男人腿間,他還沒明白為什麼晚晚要他蹲下,一條毛巾已經輕柔地覆在他的頭頂,手指力度恰到好處地幫他擦拭頭髮,就像他被辣椒味嗆到的時候,那張貼在他口鼻上的手帕一樣。
好似在將春生年輕青澀的心臟輕拿輕放地掏出來,塞進自己的胸腔裡,於是就連跳動的頻率也只能交由給他。
「頭髮一定要擦乾了才能睡覺,不然會頭疼。」
春生呆呆地聽著,眷戀不捨地追隨餘韻還留在空氣的尾音。
他哪裡能懂?
他什麼也不知道,就算一腳無知無覺地踩進去,踩出溫暖的鮮血來也不覺得疼。
男人不厭其煩,一遍遍幫他擦拭頭髮,擦到半幹才停手,以五指為梳探進春生發質柔軟的髮根,他本意是想檢查一下看看髮根幹了沒有,但這出乎意料的觸感讓他不由多摸了幾下。
「春生,你的頭髮好軟,像小貓小狗的肚子。」
春生腮頰紅紅地抬起臉,漆黑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像浸在清澈溪水裡墨黑的鵝卵石,是乾淨的,也是專注的。
這猝不及防的對視讓男人心跳重重漏了一拍,一向平穩的節奏竟在這一秒裡失了衡。
兩相對視,無聲勝有聲,春生怯生生地垂下眼睛,難為情地低下頭,沒捨得讓探在他髮根的手指收回去。
他聽到頭頂有一聲不太自然的輕咳,在當下有絲難以掩藏的刻意。
男人緩緩收回手,面容有一絲尷尬地轉過臉,「擦好了。」
春生抬手自己摸了摸,也挺難為情,嘴唇囁嚅著,「謝謝。」
「……起來吧。」
「喔喔。」春生急忙站起來。
但他忘了自己蹲得太久,這一下起身起快了,全腦供血不足導致頭暈眼黑,清瘦的身形一個踉蹌,若非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難說春生會不會一頭栽到地上。
男人心有餘悸地扶緊春生的手腕,「沒事吧?」
春生憨笑著搖頭,「沒事了,剛才突然看不見了。」
「因為我讓你蹲太久了。」男人鬆開他,側身拍了拍床沿,「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