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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重要嗎,無弈?”凌微塵抬頭,望著他溫和一笑,當真如降世仙君而不自知。
“那您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祁無弈伸了手去夠他衣袖,哀聲問道。
那雙眼縱使凌微塵看不到也能想象一下,是多麼美的。天祀的弟子有著最優秀的天賦,與其師一般絕色的容顏和勁秀風骨。
“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麼,你跟小語不就是我最重要的麼?”凌微塵看著扯著他衣袖的青年,淡然笑道。那白綾覆眼,然神識之念卻極其溫柔,好似水波溫和的包裹對方。
東南星悄悄睜眼看了一眼他們,目光轉向大殿角落的一盆花。咦,不問春?
不對啊,不問春不是栽問道天之外的麼。這一小盆……難道是大名鼎鼎的心梅向玄心?!他兀自出神,那邊凌微塵跟祁無弈已經聊到最兇險的程度上了。
“我師父知道您為了命宗能有薪火存世,以命換命讓我活下來麼?”祁無弈望著他,輕柔的抱緊懷中的蘇莫語,但偏偏那雙眼睛靜靜的望著凌微塵,神情有些哀傷。放在胸口的不問春香囊散發著幽幽的清淨之香,卻難平他心頭乍起之念。
“命宗之毀,我身落一半因果。無弈可知為何?”凌微塵無奈的嘆息一聲,偏偏他溫柔的笑著,說的雲淡風輕。扭頭望向殿外那片虛空,好像能看到那無形的天道在對他冷漠猙視,他身上有了孽果他怎不自知。
身落一半因果,則說明對方跟這件事有關。不是直接影響了命宗被滅,就是間接無意的給命宗帶來滅宗之禍。
祁無弈不理解的是,對方究竟為何會跟滅宗覆滅之事關係重大。但首先逆推了因果,由果生因是因為對方救了自己逆天了麼?不對不對。
後又一念想到天道欲滅命宗,凌微塵這才來到命宗找他師父。等等……找他師父,是不是說明突破口其實在這件事上?
師父像凌微塵這真是很奇特的一點。會不會有這點緣故?如果有,如果有……
忽感不對的凌微塵回頭看到這一幕,怒意湧上心。祁無弈心間再度浮現障氣生出死劫,死氣悄然入命,天道……天道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動手!凌微塵一指點在祁無弈眉心,臉色有些難看。
天際一連幾個炸雷,只聞其聲不見雷花。凌微塵冷哼一聲,身上殺意凜然好似一頭突然被驚醒的獅子,他冷漠的微微側首似乎要抬頭望天。
但見祁無弈依舊沒有清醒的狀況,反而更深陷天道算計裡,那死劫越發明顯,心上灰霧越來越厚,他不由按在腰間小劍掛飾上,下一刻似乎就要把劍換天。
最終想到了什麼,無奈低嘆一聲。伸手環抱青年,收斂了自己那一身冰冷,和孤絕一切的殺意。
溫柔的念道:“以水照心,與鏡通明。吾心無礙,故身得自在。以水照心,忘乎吾身。觀水觀心,觀得至清淨。”無形的道韻迴響大殿,大乘道君對道的感悟何其寶貴。可惜就是這道……看著絕不像劍道,也不是完全的像清淨道。
嘶……剛接受了一波大乘道君殺意的摧殘,又被大乘道君的講道所喚回心神。東南星趕緊豎起耳朵聽著,哪成想凌微塵就講了四句就不說了,轉而輕咳起來。東南星一睜眼竟發現那道君嘴角血跡流下來,這……他心中驚疑不定。
凌微塵沒理會他的注視,只是把頭低下來跟祁無弈頭抵頭,溫柔唱道:
“孽為自己造,世人竟不知。
往昔曾無視,但求如今懺。
懺悔自入道以來
不尊天道,不敬天地。
昧理欺心,妄誠於道。
明知故犯,不可偏為。
自認正道,卻行邪異。
……
願罪可消,我得明瞭。
天恩浩瀚,承罰自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