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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些年來繫著白綾,竟也能做到如常人一樣,是真的很了不起。”清雲想不到什麼辦法阻止,只好乾巴巴的誇著人家。
“習慣成自然吧,終有一天會瞎的。”凌微塵神情淡淡。
“我知道我出現在青松山附近,很可疑,但我對青松山確實沒什麼想法。我一個人長大,不懂規矩何物,也不知世人之心多莫測。我只知道,我手中劍足以保護我。”凌微塵又嘆:“可人心有時候是真的很汙糟。”
清雲總覺得凌微塵這話似是意有所指,但不知道他具體說的是哪一件。他們作為清鶴師兄師姐探查過凌微塵的身份不假,但其他過分的事兒可沒做。他們一輩子守著青松山,怎麼可能在青松山附近有外人闖入,而不在意的呢……
“我此來長老處,是想說:上次我跟清鶴坦白眼睛的事兒的時候,您徒兒好巧不巧就在附近。”凌微塵說到這,知道這長老為什麼突然安靜不說話了。
“我或許真如你徒弟所想裝瞎,但白綾覆眼多年不曾見世間奇妙,可不代表……我傻。”凌微塵說到這兒冷笑“我若真傻,可一個人活不到這麼大。您的好徒兒,可要好好管教啊”。說完,他端起手邊的香茶抿了一口,身上的氣勢終於有了些變化。
清雲知道此次他徒兒做了個大死,凌微塵都告到他這兒,未必不是他徒弟又接著幹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了。
凌微塵此前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清雅溫柔,和風細雨。但正是這種人真生氣起來,是真的恐怖。因為這種人是不輕易生氣的,一旦生氣,不是動真格就是在動真格的路上。
“是我教導無方給先生添麻煩了”清雲起身給凌微塵鞠一躬。這才直起身子嘆息一聲:“我早已管不住他,他何止給先生添過麻煩。更多時,我知道卻很少跟師兄師姐們說。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徒兒,哪成想……越來越混賬。”
“我以為掌門能管住他,但他甚至無師自通討巧賣乖,裝安分。”清雲說到這,低頭看著雙手的手心掌紋,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他並不知道,其實我早先也很嚴格的,不過不是對他。只是後來,我病情反覆這才閉門,也是為了阻止自己真把他交給掌門。他以為我溫和沒脾氣,怕是沒看見以前的我。我更怕的是我會在次心軟,直到釀成大錯。”清雲苦笑,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所以老天就給他這身病痛反覆折磨吧。
“所以你就不聞不問嗎?我看你徒兒身上還沒有血孽,才來提醒。若是真有,怕是長老到時候看到的就是屍體了。”凌微塵很認真的說。這並非是威脅的話,蘭喻舟很需要好好管教。雖說天性頑劣,但也不是不能下狠心整治。
只是凌微塵不知道,這才是青松山不再平靜的開始。待凌微塵離開後,清雲坐在那發了好一會兒呆。
有的時候思緒飄到從前的日子,有的時候又突然迴轉到近些年。甚至他再一次回憶起剛收蘭喻舟的那會兒。
三年前吧?那個皎潔靈動的眸子,是讓他開始有了收徒的心思開始。只是三年前又怎麼知三年後?
蘭喻舟回來時,青雲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蘭喻舟就知道糟了,沒準那假瞎子跟師父說了什麼,看師父現在的反應,可不像什麼沒發生過。
但蘭喻舟不清楚,凌微塵到底跟自己師父說了什麼,只是感覺有些大事不妙。
“你又做了什麼?”清雲神情很是平靜,聽不出什麼語氣。
“師父為何如此問?”蘭喻舟反問。
清雲看著眼前的少年,端起茶抿了一口,他拿著茶杯的手在顫抖。下一刻竟徒手硬生生捏碎了茶杯,滾燙的茶水燙紅了他的手指,可他竟然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蘭喻舟看著他燙紅的手,也沒上前。只是冷笑一聲:“是不是那假瞎子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