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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治。”
如今許知意的身體確實離不開大夫。少時寒冬缺衣少炭,寒氣入體,膳食又跟不上,落了一些病根,總是比尋常人更容易得風寒。往日也常請大夫上門,這藉口倒是合適。
桂嬤嬤一下子就明白了許知意的打算,點了點頭,開門出去。
許知意思索了一會,一雙澄清的眼睛看向秋橘:“你去府裡各房打探,尤其是方氏那邊,我懷疑此事與她們有關。”
秋橘會意地點了點頭,因著事態緊急,不再多言,立馬跑著出去了。
室內突然靜謐無聲,只有桌邊的那幾枝月季仍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許知意步履蹣跚地走到桌旁,磕磕碰碰地坐下,肩膀耷拉,疲憊無力,感覺身體被抽乾了力量一般。
為什麼這種事又發生在她身上?為什麼阿孃要離開她?就不能好好陪她長大嗎?
阿孃的忌日,父親未曾來過院子裡一次,她忍了。
凜冽的寒冬沒有炭火,沒有防寒衣物,她忍了。
姐妹可以上學堂,她卻因無人過問而錯失結交良師的機會,她忍了。
父親出門帶回的新奇玩意,她從沒有,她也忍了。
很多很多次,她都忍了。可是她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許知意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卻終究不敢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或許她們覺得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她的存在便是為她們的人生鋪路。
漆黑不見天日的生活裡,清白與懦弱便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許知意沮喪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可笑地搖了搖頭,眼淚瞬間噴湧而出。此刻的她再也沒有往日的堅定與力量。
眾人面前偽裝自己,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放下心裡的戒備,徹徹底底地流露出心中的脆弱和無助。
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自然渴求有人能保護她。
頃刻,天邊的雲霞被烏雲籠罩了,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窗外噼裡啪啦的雨聲無情地敲打著梨樹的枝椏,那僅餘的幾片殘瓣也於風雨中飄零落敗。
許知意猛得清醒過來,今日確實過分放縱了,這是最後一次為這樣的自己難過了。旋即斂了斂心神,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雙眼恢復清明,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變的臉。
她眼下要解決問題,而不是問為什麼。
塵世中人皆道山重水複疑無路,卻未曾料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