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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情,男隊員也圍上去察看。
金大雨見了失去的小指、無名指一節的左腳,熱血潮湧,心裡顫慄著呼喊:琴姐!她怎麼可能就是琴姐!他不敢相認叫她姐,像是犯了錯誤讓她打屁股一般,背對著她,跪下一條腿,向力淑玲示意要揹她去醫院。
籃球場離醫院六、七百米,他一口氣快步如飛把她送入醫院的幹部病房,看著外科醫生為她的腳正位。他望著那隻腳,腦海裡幾次閃過那個女孩把他推倒,撲在他身上,失去腳指的場面。她忍著痛疼瞟了他兩眼,兩個心靈的火花同時撞擊,雙方都明白了。
當醫護人員走後,他怕她不認自己,望她兩眼,向門口走,要離開病房的時候,她叫道:“小泥鰍。”
他慢慢轉身,到她床頭前,輕輕地坐在床幫上,小聲說:“勤姐,小泥鰍不敢認你。”
她拉過他手,抱住他哭泣著:“姐對不起你,姐早知道你是小泥鰍。”她問他,為什麼是這樣,生活變得這樣複雜?為什麼他父親還活著?她從他在*中交待的材料中知道,那個叔叔還活著,在橡樹大院見了那個叔叔、崔爺爺與金大雨的合影,她要他把經過告訴她。他向她說明,父親為南陽地區的地下黨做過大量的好事,曾和她爹儲存過共產黨軍需的幾十萬斤糧食,儲存了桐柏軍區的銀行,那是四箱子金條等貴重物品。為從日本鬼子手裡救她爹,他的右手和左腿負傷,為南下的部隊儲存了五十枝槍。因為那些,在那次被槍斃人的名單上,當時的南陽地委書記江嵐把他的名字劃去。
她問:“金叔的傷是日本鬼子打的?”
大雨問:“你爹沒有給你講過?”
她說:“我只知道在部隊開發前我爹對我媽說讓我住在你們家,後來我媽要你到我們家做兒子,我給你媽做閨女,你媽不同意。”
大雨說:“我爹當時也為難,主要還是對政局認識不清,換了孩子以後怎麼辦?我爹說,想到你們家兩個閨女,你爹南下萬一有個長短,你媽的生活就難了,準備把我送給你媽,後來就發生了我媽死在桑樹下的事。”
她問:“嬸子死了?怎麼死的?”他講了母親死的經過,她沒有深問下去,含著淚說:“大雨,我早知道你是小泥鰍。”
他疑惑的小聲問:“早知道?”
她說:“是的,那次給你遊街,你的背心被扯爛,我見了你右肩背的藍痣。”
他倆都陷入沉默,回到相依為命,充滿恩怨,相互敬慕,心繫關愛,顧慮重重,矛盾重重的過去——
姚*就是姚勤子,她改名兒是在一九六六年八月,當《關於無產階級*的決定》即十六條公佈之後,感到自己應當在大革命中脫骨換胎。她的父親被日本鬼子打傷,橫渡長江時又死在國民黨的槍彈之中,她要繼承父志,使祖國的千秋萬代永不變色,就要按照黨的要求,把無產階級*進行到底。人只勤快是不夠的,要有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她向黨組織申請,將“勤子”改為“*”。她的改名兒,在鐵牛團政治處起到強大的轟動效應,在不到十天之內,因“破四舊、立四新”,改名成風,有叫“衛東”、“學彪”、“向青”、“要文”、“要武”、“反修”、“永紅”、“永鬥”……在一個大革命熱潮中湧現出來的對政治領袖、國家命運、政治導向的各種革命名詞,用於人名,進行一代人名的革命。
在她的記憶裡,那個小泥鰍是個大大的光頭,調皮得要死,處處讓她提心吊膽,不怕黑天,不怕亂髒墳,不怕蛇……是什麼原因讓她在與他第一次見面時,就把眼前那個英姿勃勃的連長,與那個曾經讓她牽腸掛肚的小弟弟,那個她想念得流淚,卻不敢去看望一眼的在她面前光著屁股蛋子的可愛的泥鰍條子相聯絡呢?她找不出理由,只是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讓她幸福,讓她對他倍加關心。她心裡認準他就是小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