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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沙很反感這個提法,她不喜歡這種提前預知會被旁觀的感覺。在這樣的告知下,不管齊默做什麼,好像都是為了未來被觀測而做的記錄一樣。
高三時夢想是環遊世界的齊默,後來果然力所能及地去了地圖上的各個角落。每到一處,他都不忘給夏沙寄一張明信片,揚言要讓她收集齊世界的每個地標。他給她打長長的越洋電話,通常是在機場出發之前。他給她發簡訊,在訊號不好的火車上,有時一抽會連發四條,像是重複強調。他給她寫信,長長短短的,在一些特殊日子的深夜或清晨。
換個人來做這些,夏沙大概早就不計前嫌。但一見面,夏沙就知道,自己僅僅是齊默日程本上的一個待辦事項,他只是給自己列了這些計劃,想要完成記錄而已。
夏沙不是沒有絕交後又和好的朋友。比如季晨,在恢復聯絡之後,她可以做到完全前事不咎。甚至是林菽,年少時夏沙的稜角是那樣分明,只要友情上有一點糟烏,她就寧願自己退後。她已經想起來,為什麼高三開學這段時間,她沒有和林菽一起回家。但夏沙並不著急,因為在期中考後,週六也開始補課時,她們會有新的重聚在一起的時間。她總是意氣行事,需要對方先給她下臺階,但每每和好之後,還是覺得年少時情誼最為深重。
但對於齊默,她始終無法做到和其他朋友一樣灑脫。
第47章 47最難習題
後來夏沙延續了她在高中時和齊默打交道的習慣,除非他聯絡她,否則她絕不主動聯絡他。
所以,齊默的消失和出現,完全是他收放自如的。從一開始,夏沙就放棄了對這段關係的主導權。她隨時做好了他會消失的準備。
夏沙並不是對齊默聊天的一切毫無興趣。對於她來講,齊默是她看世界的一個視窗,從高三時就是這樣。在這個大家夢想都是要考哪所大學的時段,他的夢想顯得那樣新鮮和離經叛道。有生之年都在以好孩子面目示人的夏沙,在那時不免被他身上的新鮮感所蠱惑。
她早就知道,他是與她截然不同的不安定因素。
齊默說不上是壞孩子,但和夏沙這樣的模板相比,他顯然滿身問題。
同樣是班委,夏沙覺得這是責任和榮耀,對班上每一件小事殫精竭慮;齊默覺得,這是老師硬加在他身上的束縛,變著法的想要老師罷免他。同樣是英語優秀,夏沙為自己在應試考試時的每一個失誤而懊惱,而齊默一邊可以刷競賽,一邊在期末考試時亂填答題卡。同樣對凡高感興趣,夏沙把凡高寫成滿分作文,而齊默卻從凡高身上解讀出了對世俗規則的憤怒。
或許吸引夏沙的,並不是他身上的問題,而是他的反差感。
就像他們高一高二時的英語老師一樣,對齊默有一種明明可以這樣,但卻偏偏要那樣的惜才和困惑。夏沙還記得齊默亂填英語答題卡的那場考試,夏沙按例被老師叫去幫忙錄成績,錄到齊默那個讓人不敢置信的低分時,在場的人都傻了眼,夏沙提出來,幫他再核對一遍。於是兩個人一人念答案,一人對卷子,從頭對了一遍才相信,分數確實沒錯。這樣另眼相看的待遇,在同學裡也是頭一遭。
這樣一想,後來夏沙對齊默的關注,都像是在面對一張出乎意料的答題卡,重新對答案和找不同,試圖還原出他的本來面目。
高t?二有段時間,齊默總是逃週考。逃到老師們對他都無語,再也管不動他的地步。但夏沙並沒有把他當成是問題學生,她知道齊默還在和她一起準備英語競賽。遇到不會的英語題,照常去請教齊默,齊默先是一臉震驚,覺得夏沙怎麼會來找他,但接著還是會給她講題,而他確實也是真的會。
夏沙那時,篤信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她的總成績是全班第一,但總覺得自己不足很多,對真正擅長某個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