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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輝幫了他一個大忙,但他還是不能說實話,末世環境,他更清楚這一點,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著。
劉偉業騎著車,雲笛坐在後座,坐車時,雲笛挺直著腰板,保持著端正的坐姿,生病了,也是這般。
然而,在半路上,劉偉業感覺到雲笛的頭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很感動,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並非雲笛主動與他做出的親暱動作,而是她已經失去了力氣。
回到基地,雲笛起了低燒,喝了一小口水,吃過藥物,雲笛就開始了昏睡。
劉偉業一直陪著她,他又將換回來的貂皮大衣蓋在雲笛身上,資源越來越少,寒冷的冬天,基地快沒有了取暖用的材料,所以除了煮飯之外,不再額外增加取暖的消耗。
即便是使用一塊電池,劉偉業也會深思熟慮。
每消耗一塊電池,這個破碎的世界就少了一份資源,直至耗盡。
劉偉業吩咐人搬來了一些劈柴。
整個基地,只有雲笛的屋子裡設有壁爐,他們棲身於之前用作防空的地下室,但劉偉業已經安裝了出煙口,確保煙氣能夠直接排出基地外。因此,房間內的空氣質量依然保持良好。
加足劈柴,爐火熊熊。室內溫暖又溫馨,雖然雲笛還在昏睡,但從她的呼吸中,劉偉業發現雲笛的情況開始趨於穩定。
他在雲笛的床前坐了許久,直到雲笛的燒退去,他剛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雲笛醒了過來。
“你醒了!想吃點嗎?或者喝點水?”劉偉業問。
雲笛卻看著他,像是在努力回憶著。
“這是什麼?哪裡來的?”雲笛摸了摸貂皮大衣問道。
“你不記得嗎?”劉偉業心一驚。
不過幾個小時之前的事,她都忘了?
“我帶你,去交易市場換回來的。”劉偉業回答說。
“我可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我不穿皮草,小動物太可憐了。”雲笛無力地回答。
劉偉業卻感覺到雲笛的異樣,雲笛的眼睛有所改變。
劉偉業向雲笛靠近些,他又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手電,用柔光看了看雲笛的眼睛。
雲笛的眼睛在出血。
所以,她的兩隻眼睛都是血紅色。
“怎麼了?”雲笛不解地問。
“你的眼睛,有些血絲。”劉偉業這次沒說實情,這事,還是別讓雲笛知道。
他一個人知道一個人扛著就行了。
身為醫生,他不可能不瞭解,只有惡性腦瘤才會引起眼睛出血。惡性腦瘤的迅速擴散會壓迫眼球組織或血管,導致眼底出血。此外,惡性腦瘤還可能引起顱內壓增高,使得血液中的小血管受到牽拉或扭曲而破裂,從而導致眼睛出血。
“怎麼會這樣?”雲笛很信賴地問道。
“多休息,臥床休息,很快就會好了。”劉偉業安慰道。
雲笛聽話地重新躺回了床上,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劉偉業這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心中卻依舊牽掛著雲笛的安危。
他躺在床上,腦海中不停地思索著接下來該怎樣做,思考中,不知不覺中,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在夢中,他夢見了雲笛的葬禮,天空中飄灑著無數慘白色的紙錢,它們如同冬日裡的大雪一般,紛紛揚揚地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世界。
葬禮上有人在哭泣,但那哭聲並不是他的,他自己已經哭不出來,當痛苦達到極致時,他會同時失去他的眼淚。
劉偉業在夢裡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夢境,一個虛幻的場景,不要過於當真,它終將過去,醒來後一切都會恢復如初,都會變得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