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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五環外租了一間破舊的房子。
這間房子的牆壁已經泛黃,有些地方還脫落了牆皮,露出裡面斑駁的磚石。屋頂的瓦片在風雨中也顯得搖搖欲墜,每逢下雨天,屋裡總是滴滴答答地漏著水。平日裡,他們靠打些零工勉強度日。王小在建築工地上扛水泥,沉重的水泥包壓彎了他的脊樑,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可他從不抱怨;林曉則在小餐館裡幫忙洗碗,雙手被水泡得紅腫,粗糙的面板見證了生活的艱辛。生活雖然過得緊巴巴的,但他們彼此的陪伴,讓這艱苦的日子也有了一絲甜蜜。每當夜幕降臨,他們會坐在那張破舊的木桌前,分享著一天的見聞,彼此的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支援。
時間悄然來到 2007 年 4 月,一個意外的驚喜降臨——林曉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本應是件讓人欣喜若狂的事,可現實的困境卻讓他們愁眉不展。因為懷孕,林曉無法再外出工作,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了王小的肩上。儘管王小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林曉和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可現實卻愈發艱難。
他們甚至有時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常常是一碗稀粥,配上一點鹹菜,就是他們一天的伙食。那清可見底的稀粥和少得可憐的鹹菜,對於懷著身孕的林曉來說,遠遠不夠營養,但她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幸運的是,村裡的飯店老闆心善,見他們可憐,不僅收留他們在店裡工作,還為他們提供食宿,這讓他們的日子勉強能夠維持下去。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對苦命的夫妻。2007 年 11 月 21 日,寒風呼嘯著掠過幸福村,陰冷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那風彷彿是命運的咆哮,無情地摧殘著世間的一切。林曉突然感到身體不適,一開始她還強忍著,不想給家裡增添負擔。但隨著病情的加重,她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也不停地顫抖,彷彿一片在狂風中飄零的落葉。
王小看著林曉痛苦的樣子,心急如焚。他緊緊地握住林曉的手,聲音顫抖地說:“曉,別怕,我帶你去看醫生。”說著,便用他那單薄的身軀背起林曉,衝向了村裡的診所。他的步伐急促而慌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林曉。
診所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令人壓抑。醫生簡單檢查後,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對王小說:“她這病可不輕,我們這兒治不了,趕緊送大醫院吧。”
王小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彷彿瞬間墜入了冰窖,寒冷從心底蔓延至全身。他立刻帶著林曉趕往了城裡的醫院。
醫院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走廊裡人來人往,腳步聲、咳嗽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混亂而令人焦躁的交響曲。王小抱著林曉,在人群中艱難地穿梭,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眼神充滿了焦急和無助,不停地向周圍的人求助:“求求你們,讓一讓,我妻子病得很重!”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她得了很嚴重的肺炎,而且因為送醫不及時,已經出現了呼吸衰竭的情況。必須馬上進行剖腹產手術,不然大人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險。”醫生急切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小聽到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醫生,“你們是不是想騙我?我不籤!”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懷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彷彿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曉的狀況越來越差,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救救孩子……”她的聲音微弱而絕望,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最後的一絲祈求。
周圍的病人和家屬們紛紛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王小:“小夥子,這可是兩條人命啊,不能耽擱!”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眼中滿是同情,拉著王小的胳膊說道:“孩子,聽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