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別，酒醉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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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下兩人一魂坐在河邊，輕聲聊著往事，蕭盈語笑著說蕭祈安的事，一件一件皆是懷念，蕭祈安一句一句聽著，葉晨溪偶爾回一句，所見祥和。

蕭盈語越來越淡，她對蕭祈安說：“阿孃要走了，這裡真的很好，阿孃來世希望能找到這一個地方，平靜安寧。”

“小安，阿孃能放心了，你有了決斷，有了好師傅，阿孃離去時再無憾，這世間終也是愛了阿孃一次。”

早晨的陽光出現時，河邊只剩下蕭祈安與葉晨溪，蕭祈安突然笑著說：“好像還沒告訴阿孃，我改了隨她姓了，不過她應該知道，一旦沒束縛，我又怎會再頂著那個姓。”

葉晨溪便笑著說：“她知道的，都沒問你不是嗎？”

蕭祈安突然沉默了一會：“師傅不問問我嗎？我一直想報仇，卻只殺了一個。”

葉晨溪便一本正經地問：“你一直想報仇，怎麼只殺了一個。”

蕭祈安失笑，他師傅真是，一定要這麼正經嗎？

他說：“本來是要殺的，但是一想到我看他們那樣都噁心，萬一死了再去煩我阿孃怎麼辦，還是想我阿孃清靜清靜吧！”

“再說，那人是東昌君王，他只有兩個兒子，一個被我殺了，只剩我了，一旦他死了，要不推我上去，要不整個東昌大亂，到時候受傷害的是那些毫無抵抗力的凡人，我不想看到那般光景，若我因為自己的仇，不管不顧，非要殺瞭解恨，那所修所有還有什麼意思。”

“至於那個純妃，殺她沒意思，她雖多次派人殺我，卻也沒成功過，我殺了她兒子，就讓她試試當初她想讓我阿孃失去我的痛吧，我也是真不想她現在死，萬一她的瘋帶到了下輩子，不小心再碰到我阿孃怎麼辦，阿孃已經被煩了這一輩子，下輩子就不要再遇到這麼噁心的事了吧！”

他笑笑說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葉晨溪就說：“誰會是好人，不管是什麼，都會有惡意，會有仇恨，只是放大與縮小罷了。”

“世間之上有了靈智者，皆會生出七情六慾，七情者；喜，怒，憂，懼，愛，憎，欲，這個倒是好理解。”

“六慾者；眼，耳，鼻，舌，身，意， 眼者；見欲，對美色或奇物的貪婪，

耳者；聽欲，對美妙聲音或讚美言辭的渴望，

鼻者；味欲，對香味的貪戀，追求與享受，

舌者；香欲，對各種美食，好奇之物的探索，享受其中樂趣，

身者；觸欲，對身體的觸碰感覺，追求柔軟舒適，極致的渴望，

意者；意欲，對名利，愛恨，聲色以及更加廣泛的心理和情感上的慾望。”

她輕輕笑著說道：“你看，那麼多欲望，你怎麼能保證自己沒有呢？就算聖人於世，又有什麼人能修至無慾無求者，他們就算到了那一步，不還是在追求更加廣闊天地，而非止步於此嗎？世間之物皆有，你又怎能例外。”

“不是一個好人便不是吧，我收你之時又沒有要你當那驚天動地的大善人，你是你，然後是我徒弟，再然後才是這世間上的人。”

蕭祈安靜靜聽著，他看著這年紀比他還小師傅，卻如此通透，他卻因為一點事會拘泥於自身，他已然獲得了新生，他沒有再能讓他恐懼之人和事，他已成功打敗惡夢，那麼還有什麼呢，還有什麼能讓他如此放不下呢，該怎樣便怎樣吧，此後他是蕭祈安，是師傅的徒弟。

蕭祈安笑了，由心而笑，已不知多少次感念自己走運，能得如此好師傅。

蕭祈安終於回道：“師傅，我明白了，謝謝師傅。”

葉晨溪便笑：“明白了就好，去吧，做好一切給你個好東西。”

蕭祈安便笑道：“好，師傅等我。”

石頭上還躺著蕭盈語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