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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自己是來見家長啊?真敢往臉上貼金。 許顏這樣想著, 心頭卻是一笑, 說:「先走吧,上面路況不太好, 我待會兒讓我弟過來開。」
這時集中燃放已告一段落,人們陸續回到屋裡,除了遠處不時炸響的幾聲散炮,適才熱鬧喧囂的街道恢復了夜的安靜。
煙火造就的白霧漸漸散去,昏黃路燈在地面拉出清晰人影。
許顏瞄一眼羅釗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腦子裡的話題實在無聊。
她閉嘴不言,他也不說話,周遭安靜讓這份沉默顯出幾分寂寥氣質。 大過年的,真不合適。
許顏輕抿開唇,問:「你餓了沒?」
「嗯?」他反問,「你餓了?」
「你從嘉城到這裡,開車至少六個半小時,還是不堵車的情況。」她篤定,「肯定沒正經吃晚飯。」
羅釗笑一下:「也還好。」
「你下午說在老宅,不吃飯就走,你家人沒罵你?」
「我奶奶罵了一句,我說過來找你,她就不罵了。」他側頭看她,「還催我快點走。」
許顏被他這句弄得心頭一暖,明顯不信後半句,對前半句有點狐疑:「你奶奶知道我?」
「嗯,我上次回去,跟他們提過。」
許顏「哦」一聲,卻不敢再問他怎麼提的。但突然轉其他話題,又有點生硬,她只能裝成隨意問:「你們家過年人多嗎?」
「不多,一般就是爺爺奶奶和我,再加兩三個輪值的傭人。我小叔一家通常年前回來待兩天,又要返回駐地。」
「是不是有點冷清?」
「習慣了。」羅釗說,「不過他們今年要去京都舅公家過年,那邊很熱鬧。」
「哦。」
兩人穿過主街,爬上盡頭的一處斜坡。
羅釗問:「你家在山上?」
「是啊,山頂。」許顏滿嘴跑火車,跟他一樣,編些鬼都不信的謊話,「我住山洞。」
羅釗瞧著她一本正經的得意樣,笑了笑,沒說話。
才走了兩三分鍾,路面變平了。 許雋等在第一個拐角處,見到許顏,忙跑過來。 他叫一聲「姐」,目光飛速移到羅釗,正遲疑著,還沒來及招呼,許顏說:「他今晚住你房間。」
「……」許雋基本跟羅釗一個表情。 他用疑問句重複她的話:「他住我房間?」
「那不然呢?家裡還有空房間嗎?」 「我房間就一張床。」 「你睡地板。」 「……」
許顏很少正面談及自己的感情事,許雋這麼些年探究試探,多少知道一些。許顏放在心裡過的,除了沈修澤,就只有羅釗。
相比於前者情竇初開的喜歡,後者於她明顯更重,喜或悲也更直接,感情天平在現實中顛沛,以至她一直以來都保持一種掩耳盜鈴般的緘默和迴避。 ——或許她自己都不能定義,她傾注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
想清楚這點,許雋再沒多話,答應著接了鑰匙,先去取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顏領著羅釗進門,家裡正在煮湯圓,這次掌勺的換成奶奶和姑媽,其餘人圍在客廳啃豬蹄。
容城這邊有傳統,春節凌晨吃豬手湯圓,寓意團圓富足。
所有人把目光圈到羅釗身上的一刻,許顏驀地緊張,適才打了一路的腹稿都說得乾巴巴。 「我朋友車開到附近拋錨了。」
沒頭沒尾的半句話,意思倒是表達的淺顯,家人沒在意她的不自然,紛紛熱情招呼。這個請羅釗坐,那個忙著倒茶,端豬手,添湯圓。
不知是真好奇,還是出於禮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