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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樣?」
「恨不得氣死我。」
「……」
許顏伸手擰他,仔細回味這句話又覺著好笑,可笑著笑著鼻頭就酸了,眼睛也是。
「羅釗。」
「恩?」
「其實我跟從前一樣在乎你,一樣希望你開心,害怕你生氣,或者還比從前更愛你。」她趴在他身上,撐起身子看他,問,「你信不信?」
「我信。」
羅釗手掌握住她的,拉著壓在胸口,他目光深沉的看她許久,才又說,「但是你心裡對那件事始終有芥蒂,即使你不斷說服自己放下,但每次面對選擇,還是會潛意識去找牴觸我放棄我的理由。因為有那個傷口在,你連愧疚都會少一點。」
那一刻的心情無法形容,許顏耳根發紅,燒得耳朵裡嗡嗡的。他太直接了,不止直接更一語中的點出她心裡小心藏匿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猶如扒皮拆骨,將她最陰暗自私的一面展露在兩人面前。
羅釗說的不錯,那件事就像是身上的舊傷,傷好了卻落了疤,平時不痛不癢,真疼起來卻是要命。
就算她知道緣由,明白他苦衷,大方向選擇原諒,但因為不是由他親口告知,她始終心有不甘,所以總有理由對他冷漠,也總有底氣狠心算計。
許顏看著羅釗,心裡又痛又難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對不起。」她聲音有點低,誠心誠意,無地自容。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沒處理好。我找你要機會,卻不肯坦誠,你不原諒我是應該的。」
「不是的,羅釗,我沒有不原諒你,我……」
「你聽我說完。」
他這樣說著,卻是許久沒有開口,許顏疑惑著用手指碰了碰他,沒想他盯著她眼睛,伸手扣住她後頸,直接將她按在胸口。
他按著她,不准她抬頭。許顏順從的貼著,聽著他規律心跳,又過了幾秒,頭頂終於傳來他清淡的嗓音。
「我媽媽是出車禍去世的。那天本來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跟往年一樣等著驚喜,結果他外面的女人找上門,不僅是找上門,那女人還懷孕了。當時我沒在家,後來聽保姆說,他們吵得很兇,我媽要開車離開,他不讓,兩人拉扯著上了一輛車,車開出去不久就出了車禍。」
縱然許顏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此刻聽羅釗親口說出來,內心的震動依然深重,細枝末節扯動痛楚,心間一陣抽疼。
她輕顫了下,羅釗放在她後頸的手下移,掌心貼在她後背,默了默說:「那女人是個小明星,透過一次慈善晚宴認識他,我不知道他對她有幾分真感情,但那個孩子,確實是她算計得來。她當時敢跑來羅家,也是因為他逼著她打胎,她指望落空。那天他親自押她去醫院,結果讓她跑了。 我後來整理他遺物……縱然他一直對我媽懷著愧疚,我還是不能原諒他。背叛的人,不配得到原諒。」
羅釗說到最後,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放在她背上的手力道大得她感覺壓迫。他不想她看到他的表情,但心跳和呼吸都將他出賣。
許顏明白羅釗在恨什麼,她知道他其實是想原諒的,只是犯錯的人給不了贖罪的反饋,他找不到足夠讓他放下執唸的藉口。久而久之,執念就成了禁忌,他連一聲父親的稱呼都不願給他。
所以當年他誤會她算計,才會那樣憎恨,憎恨又失望,才讓她那樣難堪。
許顏問:「那個女人後來怎麼樣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奶奶做主讓她打掉孩子,人送出國去了。」
「送出去是為了羅家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