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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時聽完,靜默無言。 許久,他再自斟一杯酒,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倒下,“這一杯,敬我北榮血灑戰場的錚錚男兒。” 韓時輕把酒杯放回桌上,“至於諸位,道不同,不與為謀。” “你!” 曹子翟面色鐵青,不想世上竟有如此桀驁不馴之人。 今日的臉面更是丟盡。 “老夫明日上朝,定要參你一本!” 韓時聞言,頭也未回。 好好的宴席鬧成這般,其餘人也拱手告辭。 韓時剛出曹府大門,便有馬車在他身旁停下。 燕琮從車上下來,指了指前面的茶攤兒道,“陪本王走一走?” 趙王相邀,韓時自是不能拒絕。 “怎麼?失望了?” 韓時看了眼燕琮,稍慢了他半步跟在身後。 直言道,“朝中風氣早有耳聞,今日所聞也談不上失望,只是為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兄弟們不值。” “不值……” 燕琮嘴裡重複二字。 走到茶攤兒坐下,又丟了兩個銅板在桌上,叫老嫗上兩杯茶來。 後又對身後眾侍衛揮手,“都退下吧,有你們在,今日這茶攤兒生意便做不成了。” “王爺……”侍衛遲疑不敢應。 燕琮笑笑,“有定遠將軍在,你們還擔心有誰能傷到本王不成?” 侍衛聞言,皆退至街旁五十米處。 老嫗見他二人衣著光鮮,氣度不凡,便知身份尊貴。 她忐忑端上茶來。 韓時見碗中茶色暗沉,飄滿茶沫,一看便是劣茶。 可這,他想應已是這小攤能拿出來最好的茶葉了。 燕琮笑,“本王常年在各地遊走,就如上次的登州之行,行幾百里路都未必遇得上這樣一處茶攤兒,有的吃有的喝便不錯了。” 燕琮下巴點了點那骨瘦如柴的老嫗,沉沉道,“本王知道,百姓苦。” 韓時不言,也端著茶喝了一杯。 茶一入口他便覺苦澀難當,便是連他平日茶飯不挑的人,也覺難以下嚥。 可觀燕琮,一碗茶飲盡也未改面色。 燕琮坦蕩回視過去,“怎麼?不知道本王今日為什麼會到曹家?” 韓時接道,“素聞王爺清明,從不與朝中官員相交。” 燕琮笑了笑,並未解釋,只是道,“你雖在年少時便有盛名在外,可你畢竟年紀尚淺,有些事只靠一腔熱血是做不成的,尤其是與朝堂上的這群老狐狸鬥,你的心思如何他們心知肚明,便因如此你的想法如何他們可輕易拿捏。” “王爺也覺得議和一事不可行?”韓時問道。 “非是不可行,只是時機未到。” 燕琮屈指在桌上一點,“依你方才所言,我北榮這些年接連敗北,處於劣勢,反觀南秦,除與北榮對戰之外,還有餘力不斷開疆擴土,既如此,燕開誡為何要主動議和?” 韓時神思一頓,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南秦的強大有目共睹,可不管再厲害的朝廷,連年征戰總會有兵疲民乏的時候。 北榮與南秦的這場仗,太久了。 現今已打成了僵局,再耗下去也沒意義。 燕琮笑道,“不管是聖上還是南秦皇帝與我都是血親,依本王來看,南秦皇帝頗有當年太祖之風,用人行事都是遵剛猛之道。” “他當年起兵,是因疑皇考是為人所害,戚太子得位不正,如今南兵已到了漢寧,一旦衝破三重山天險便可直取京師定陽,若無緣由他又怎會輕易議和?” 韓時不語,拿起茶壺為二人把碗添滿,“敬王爺。” 燕琮只飲了一口,便放下茶碗,“好了,剩下的便不喝了,這茶過濃,喝多了,晚上該睡不著了。” 韓時依言放下。 頓了幾息,他問道,“昨日西言與我說岳丈離京的訊息,是殿下授意的吧?” “他還真告訴你了?” 燕琮凝眉笑笑,“早知他嘴巴這麼不牢,以後議事要避著些他了。” “王爺要是不想讓人知道的事,誰能知道。” 韓時輕扶茶碗。 京中傳言趙王與太后過從甚密,若是此訊息屬實,他不知為何朝中會沒有任何動靜。 燕琮勾唇,“本王在朝中無權無職,不過一個月愧領幾百朝廷俸祿,你這麼看得起本王?” 韓時展顏笑道,“王爺可是我北榮唯一的親王。” 說完,韓時碗中剩餘的茶水飲盡,道了句還有事便抱拳告退。 見他離開,街旁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