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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不文伸了個懶腰,看到天光已暗,接著又說:“公子,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今晚怎麼辦呢?”
在前方開路的亦武終於開口,道:“公子,來時屬下打聽過,再向前二里地有座破廟,若公子不嫌棄,我們今晚便在那歇息一晚,明天再找徐一他們會合。”
李望宸看向一路沉默的小道士,說:“道長,天色已晚,不如同我們一道去,也有個照應。”
澄涼點頭,說了聲:“多謝。”
四人到了破廟,推門進去,只見滿院荒涼,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四人又進主殿,主殿還算沒有那麼破,只是夜晚的穿堂風仍是在殿中呼呼作響,偶爾傳來一陣老鼠的窸窣。高臺上,神像已損壞的看不出來供的是誰。
澄涼拿出一個火摺子,點亮了供臺上殘存的蠟燭,恭敬地衝著已經損毀的神像拜了幾拜。
不文亦武在殿中尋了塊沒有風的地方收拾了一下,說:“公子,道長,來這休息吧。”
澄涼走過去,說了聲:“多謝。”然後從布兜裡拿出蠟燭,用火摺子點燃,廟裡立時亮了起來。不文亦武也找了些木柴,生了堆火。
李望宸在殿中踱步,觀望牆上斑駁的壁畫。這座廟很大,看到還殘存的壁畫,香燭,不難看出這座廟以前的輝煌。
李望宸走過去,席地而坐,依靠在柱子上,手中依舊抱著他的劍。不文亦武也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澄涼從布兜裡拿出葫蘆和碗盞,倒了水遞給他們,又從布兜裡拿出些乾糧分給他們。
不文忍不住道:“多謝先生,不瞞先生說,我們本以為很快就能到小池鎮,所以沒帶多少吃的,這會子早餓的不行了。”
“那快吃吧。”
等給李望宸遞水和乾糧時,李望宸說:“道長,您這個布兜可真厲害,能裝這麼多東西。”澄涼沒有說話,只默默坐下來吃東西。
李望宸自小接受嚴苛的禮儀規矩教養,食不言寢不語,澄涼更是個鋸嘴的葫蘆,一時間,破廟中安靜如斯,只有風聲和吃東西的聲音。
等吃完,亦武守夜,不文也和衣而臥。
李望宸對身邊盯著燭火發呆的小道士說:“多謝道長此番相救,若無道長,我等恐怕要命喪花妖之手,道長大恩永世不忘,來日定會回報。”
澄涼還是沒說話,似乎在靜靜思考,秀眉微蹙,又好似在掙扎什麼。
終於,那安靜的女孩開了口,道:“幾位可是京城人士嗎?”
李望宸心中微訝,沒想到她會說這個。一邊的不文已搶先開口道:“哎呀,道長,我們不是京城人,是從梧州來的生意人,本要趕往澹州談買賣,路上想抄個近道,誰想到被困在山裡出不去了,還好遇到了您這位人美心善的道長。”
澄涼聽著他滿口謊言,也不拆穿,思考了一會,便說:“原是這樣。”
李望宸看到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口道:“道長為何問我等是否是京城人士?”
澄涼看向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說:“貧道有事,要往京城去,貧道觀幾位面相,似是京城人士,故而有此一問。”
李望宸心中詫異,他自問他們已經偽裝的很好了,在出發前,甚至連口音都特別練過,沒想到輕輕巧巧就被眼前這位天人之姿的小女冠給識破了。看她的反應,是已經知道了他們來自京城,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李望宸輕笑一聲,在燭火的映照下,如墨似潭的桃花眼微微眯著,長如雀尾的羽捷被燭光在眼瞼上投下細細的影子,高挺的鼻子立在俊朗的臉旁上,薄唇輕啟,讓澄涼想到一句詩: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
別開眼,不敢再看,心中卻想: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