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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貝達似有所悟地睜眼,發現自己仍做著蹲大牢的噩夢;於是他立刻自欺欺人閉了閉眼,又睜: 很好,他依舊在噩夢中。 面前這神似癩蛤蟆的噁心怪物,細看不難發現是綠豆糖人。 眸光微閃,薩貝達艱難又痛苦地別開眼睛—— 對於醜人來說,這樣的細看過於殘忍。 然而令他驚恐的是,怪物竟一臉嬌羞地朝自己拋了個媚眼,語氣曖昧道,“你要是同化了,我就接受你的喜歡。” 它本想堅持橫眉冷對到底的;但奈布的顏值太能打,沒堅持住。 因為一見鍾情偷偷地摸它,怎麼想,果然都是很可愛的人類啊! 它一笑,臉上的綠豆就被擠得掉下來,更加刺痛雙目。 薩貝達便垂眸,看著地上骨碌碌滾下去的綠豆,陷入沉思。 “……” 他只是睡了個覺,又錯過了什麼劇情? 薩貝達嘴角緊緊繃成一條直線,神色冷銳,像是由冰雪雕鑄的像。 起床氣被打散,變成嘔吐欲,真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鬱悶。他估計得有一段時間吃不下綠豆糕,也無法直視綠豆了。 某種意義上,奈布是個狠人—— 磕磣成這樣的居然也撩得下口?! 薩貝達深覺得自己寫的還不夠清楚,有機會一定要再給奈布狠狠強調一遍。 他深吸口氣,按耐住內心的暴躁,開始準備進場。 有一說一,瞎撩養魚的是奈布,關他薩貝達什麼事? 只要不親到他臉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好。 放平心態後,面色越發淡然平靜。 角鬥場機制是人怪混戰。 即使有系統提示,對決規則是人怪五比一的搖號,那也在意料之中的憑著幸運屬性e,抽中個怪物對戰。 在這之前,守衛帶他去挑了人類特許的武器。 安靜了一路的守衛在這時候忽然出聲提醒,“……不是必死的。” 它的眼睛是鼓出來的紅色碎糖,盯著人的時候,像壞掉的玻璃片,“只要你捱過去改造的痛,就可以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同類。” “你的眼睛很漂亮,一定會是最迷人的糖果。” 薩貝達壓根沒多餘的心情理會它的讚美,左耳進右耳出,施施然走向武器架。 藉著挑選武器的掩飾,把軍刀召出來;順帶薅了同樣的刀丟進揹包格子作為生活用具,可謂是雁過拔毛。 他還趁機瀏覽了之前奈布蹭到的推演資訊,對接下來會出現的事情,有了個底。 眼裡冷清寂靜,細微的感情波動沉下去,“選好了。” 他才沒心思聽它們鬼扯,還什麼變成同類。 醜死得了。 腳下的負重枷鎖已經被解開,但手上特製的鏈條還在;薩貝達不得已被怪物牽著,從低下的矮門進了鬥場中央。 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 無論外界境況如何,自始自終,薩貝達都在沉著應對變化。 他用餘光暗自打量所見的一切事物,默默籌劃逃離的主線任務。 這是類似古羅馬鬥獸場的建築,呈現圓形階梯式;低矮的角門給取樂的鬥士和身份低微的人鬼走,貴族姥爺們有專供的正門。 他們衣著服飾有多華麗耀眼,內裡就有多腐爛頹敗。 玩笑交談間,流露全是出的全是對生命的漠然輕慢,更有甚者,隱隱狂熱地期盼這場新的虐殺開始。 “真漂亮的囚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拍賣場那邊漏貨了?” “他的臉皮要是沒被撕下來,我非常願意把他帶回去養。” “醜八怪,你把他的眼睛珠子扣下來,這些都給你。” …… 被濃濃的惡意包圍著,薩貝達表情欠奉,並沒有他們臆想中的驚慌無措。 他冷冷抬眉,看著異世界的果凍狀貨幣地被丟到臺上,扯了扯嘴角,只覺得滑稽又可笑。 無視掉那些貪婪惡意的粘稠目光,正盤算著怎麼處理他的對手之時,忽然抬頭,敏銳地發覺有道異常熟悉的淺淡視線落在身上—— 好整以暇地看著,像看籠子裡逗趣的寵物。 惡劣的興味兒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充滿了高高在上的輕慢。 他循著視線望去,眯起眼睛,和欄杆上那個優雅矜貴的人遙遙相對。 銀髮微卷,膚如冷玉,其色勝雪。 同樣是沉靜冷冽的藍,對方的眼睛更像是秋水下靜謐幽寂的海,深不可測。 薩貝達當然認得這個貴族,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