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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走了嗎？&rdo;我問。
他在松皮帶重新紮襯衣。
&ldo;嗯。下午簽合同。&rdo;
&ldo;真的要去啊？&rdo;
&ldo;是吧，上頭點名問我，不去不好，再說，去幹兩年，掙了錢再想辦法回城裡來。&rdo;
&ldo;鵬。&rdo;我又叫住他。
&ldo;你怎麼了？突然變得纏綿起來，不像是你平常的德行啊？說！是不是背著我做了虧心事？&rdo;
看看，對他好點吧他立刻就上頭了。
&ldo;我總覺得要出什麼事。&rdo;我真的擔心，我的直覺告訴我平白無故地大白天見鬼會倒大黴的。
&ldo;出什麼事？&rdo;陳鵬狐疑起來。
&ldo;我不知道。&rdo;我不能告訴他我見鬼了，說不準他會不會打著關心我的幌子把我塞精神病醫院去。
&ldo;別疑神疑鬼的，沒事就多睡覺。&rdo;
&ldo;反正你小心點。&rdo;我還是說。
他倒沒有再跟我鬥嘴，而是很聽話地點點頭。
我回到店鋪，小妹正在清點存貨。她對這家店鋪的態度比我認真負責的多。
同樣一份工作，我只當是餬口的工具，而她當成一項事業。她有事業這個概念嗎？我偷笑。
&ldo;姐，這個牌子的貨不多了。&rdo;小妹沒抬頭，看著潦草的帳本說話。
&ldo;哦。&rdo;我說，越過她的肩膀看了一眼，隨口答：&ldo;打電話給分銷商，叫他們發點過來。&rdo;
&ldo;可是，上一批貨還沒給錢。&rdo;
帳本上有好幾行欄目前面打著紅色的勾，表示欠債。
是的，我欠債，還不止一筆，粗略加起來有三萬多的貨款沒有支付。
&ldo;你還有多少錢？&rdo;小妹問我。
&ldo;不知道。&rdo;我回答，確實不知道，儘管銀行就在對面，可是我很難得去存一筆錢。三萬多的貨款其中有一半需要立即支付，否則就會斷貨。
&ldo;今天收了多少錢？&rdo;我拉開櫃檯後的抽屜，數錢，只花了幾秒鐘，裡面不到一千元現金。
打電話給分銷商，要求發貨，答應先付五千，然後我去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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