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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生氣。
“過了前面那座拱橋,在拐個彎就到了。”熱情的司機對範堅強說。
“哦,好的,謝謝你。”範堅強答應著,心裡很是焦急。
這裡是郊區,人流稀少,周笑笑獨自待在紅梅公園,怕是很不安全。
周笑笑選擇來這裡,說明她此刻的內心是痛苦的,像是為了躲藏或逃避。
路況不是太好,時有顛簸,範堅強坐在車裡思索,思索該如何與周笑笑對話。
他習慣這樣,習慣在做一件事情之前,進行一番自認為很必要的琢磨或推敲。
計程車將至拱橋前,憑藉著昏黃的橋頭燈,範堅強看見一輛緩慢前行的三輪車。一佝身僂背的老漢,一手握著車把,一手拽著後排車架,俯身沉肩地推車艱難上坡。三輪車身後,有一穿著舊軍襖的瘦小身影,推車情狀很是費力而叫人同情。
這幕夜色初至的橋頭情形,讓車內的範堅強無比動容:老頭推車的背影,在昏黃燈光影射下,顯得格外孱弱而淒涼,不正是父親當年倔強生活的真實寫照嗎?想當初,自己正是坐著這樣的小三輪,跟著父親奔波在大街小巷,無論風吹雨打或嚴寒酷暑。
“停車,讓我下去。”看著窗前的情形,他清脆地提出要求。
“沒到呢,得過了這座橋。”司機發出善意的提醒。
“別廢話我會加錢給你。”這句話同樣乾脆,毫無拖泥帶水。
司機明白了,停車隨範堅強一道下去,再一起小跑上前。
有些同情是被催生的,但不用懷疑其真誠,屬於後知後覺的範疇。
追上了三輪車,兩人稍稍用力,車身便輕盈起來,很快就來到了拱橋中央。
車前的老漢回過頭來,喘著粗氣道謝:“謝——謝謝——真是好——好心人吶——”
範堅強深情地看了老漢一眼,擺手淡淡一笑:“不用,應該的。你們繼續吧。”
隨即,他轉身拍了拍一旁傻笑的司機的肩膀,準備離開。
“謝謝兩位大哥,你們真是好人”
聲音動聽悅耳,猶如曠世天籟,直撲範堅強的耳膜。
更為重要的是,他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很像他認識的已經很久沒聯絡過的小尼姑。
好奇之下,他倉促側頭看過去。而這一看,他頓時傻了:這不就是那個小尼姑麼?
青純的小臉,甜美得如同剛剛降落人間的天使,上帝或許都在為其一時的糊塗而懊悔。
“堅強哥?怎麼會是你啊——”
舊軍襖裡的小尼姑,驚訝得更厲害,未及說完,已經捂嘴背過身去。
心臟在狂跳,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來,範堅強驀地轉身,心慌意亂地扭頭就走。
紅梅公園門外,一輛紅色轎車內。
周笑笑坐在駕駛位,捂著臉哭泣,身旁的副駕駛位上並沒有人。
後排座位處隱約有星火閃爍,像是有人在抽菸,而這個人當然是範堅強。
按照約定,他來到紅梅公園,卻很刻意地開啟車後門,然後一言不發地低頭抽菸。
周笑笑囁嚅著火星話,隨後嘆息連連,接著傻傻地笑,最後竟然掩面而泣,很是傷心欲絕。
任由她盡情哭泣,範堅強沒有要勸阻的意思。
他相信這個僅隔著一排座位的周笑笑,應該非常後悔昨天晚上的瘋狂行為。除了後悔,或許還有尷尬、羞愧、委屈等等,諸如此類的糾結心情。又或許,她想解釋昨晚的瘋狂,可一時無法說出口,畢竟那樣的行為,無法用草率或輕浮之類的特定的詞彙來概括。
與此同時,他準備著,準備著在她哭夠時,開口檢討自己,並希望透過自我檢討,療傷般地慢慢給予她自尊,以及實現預想中的嚴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