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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筠本著入鄉隨俗的心,管得可緊了。每日黃昏賀徵藉故來蹭飯時,她就會將沐青霜攆回自己院子,叫人把飯菜給端過去,竟當真嚴防死守不讓這二人見面。
隨著婚期臨近,沐青霜的羞赧窘迫也愈發嚴重,本心裡也有些尷尬於同賀徵照面,自然樂得對嫂子言聽計從,讓賀徵去深切體會了一把什麼叫&ldo;念而不見,相思欲狂&rdo;。
到了八月十二的傍晚,賀徵做賊似地從後門翻牆而入‐‐
在牆頭被沐武岱逮個正著。
沐武岱口中叼著一片薄荷葉子蹲在牆頭,冷笑哼哼地看著這&ldo;小賊&rdo;:&ldo;明日就是正婚典儀了,多等一夜你能死?&rdo;
這種時候,老父親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攀在牆頭的賀徵尷尬得頭頂快冒煙,緊了緊嗓子,好半晌才吭出一句哀求:&ldo;我就找萱兒問個事……求您了,爹。&rdo;
這一聲情真意切的&ldo;爹&rdo;,實在算是卑鄙招數,卻非常有效。
沐武岱也算是看著賀徵長大的,幾時見過他這般痛快服軟?於是老人家也心軟了,輕咳一聲:&ldo;一盞茶的功夫啊,到時候沒出來,我老人家可要拔刀相向的。&rdo;
在老岳父家的牆頭上,賀徵自然不能得寸進尺,乖覺應下,忙不迭翻身進去,半點不耽擱地直奔沐青霜的院子。
沐浴過後,沐青霜正在自己院中的樹下透風,紓解著新婚前夜的緊張無措。
入秋的夜晚其實有些涼了,可她的臉燙得像是著了火,吹了半晌的風那熱度也退不下去,只能無用地拿自己的手在臉畔猛扇忽。
她手中捏著十五歲那年親手織的同心錦腰帶,咬著唇角猶豫極了。
按說這東西算是她回給賀徵的定情禮,在她手下他送的銀腰鏈後就該給他的。可之後發生許多事,加上賀徵一直也沒提這茬,她也不知自己在彆扭什麼,竟就一直拖到新婚前夜還在手上。
此刻她猶豫的是,明日到底將這玩意兒帶著去成婚,還是索性就藏起來,假裝它不存在了?
真為難。
她想得入神,賀徵都已到她背後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她才察覺。
在她扭身回頭的下一刻,手中的同心錦腰帶,連同她自己,都被人搶了去。
賀徵攬著她的腰肢將她裹挾至牆角陰暗處,很不客氣地先親為敬了。
好在他還沒忘老岳父只給了&ldo;一盞茶的功夫&rdo;,淺嘗輒止、聊慰相思後,就立刻收斂了。
&ldo;想到一處去了,&rdo;他眼裡閃爍著得意的笑,沖懷裡的姑娘揚了揚手中的腰帶,&ldo;我就是特地來拿這個的。&rdo;
&ldo;你可真不當自己是外人,來&l;拿&r;?哼,臉大。&rdo;沐青霜彆扭地橫了他一眼,驀地想起當年事。
那時他可生怕她將這腰帶送出手,神色緊張得如臨大敵,逼得她連&ldo;這是織給家中狗子咬著玩&rdo;的胡話都說出來了。
心中起了小小惡念,偏要故意與他唱反調。
&ldo;誰說這是要給你的了?&rdo;她低聲忿忿,伸出手去作勢要搶回來,&ldo;早說過,這是給……&rdo;
賀徵面色一慌,緊緊握著那根腰帶藏到了身後,另一手則捂住了她的唇。
黑暗中,沐青霜美目大張,眼神兇兇地瞪著他。
兩人沉默對峙半晌後‐‐
賀徵淡垂眼簾,深吸一口氣,冷靜沉著地發出了&ldo;嗚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