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方才她突然明白了當年病到迷糊的小賀徵為何會獨獨向她求助,心裡一個激動,就給人按住一頓亂親亂摸,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完全恥於承認先前那個沒羞沒臊的瘋姑娘是她本人。
那不是沐青霜,那就是個小流氓。
自欺欺人完畢後,沐青霜赧然地清了清嗓子,扭頭看向小徑旁的林間小鳥:&ldo;哦,我是瞧見方才那個……賀淵?他是叫賀淵吧?我瞧著他的衣衫,突然想起一件事。&rdo;
&ldo;什麼?&rdo;
&ldo;中原人,是不是不興用圖騰家徽?&rdo;
利州偏遠,民風習俗上仍有不少古風遺存,初民先祖留下的習慣整體上並未走樣。利州的大姓到如今依舊以圖騰做家徽,以區別各家的起源與傳承,例如循化沐家的家徽圖騰就是青藍羽翼的鳳凰。
賀徵垂眸瞥了瞥衣擺,有點明白她要問什麼了:&ldo;對。&rdo;
中原各大世家間不乏姓氏相同但血脈並無關聯的門楣,為做區別,就會在姓氏前加上祖居故地地名,再以家服衣衫與紋樣來區別門楣。
&ldo;灃南賀氏先祖崇尚金烏,&rdo;賀徵耐心解釋,&ldo;所以家服為金泥滾邊的紅衣。&rdo;
當年賀徵輾轉走過了極其漫長的逃亡之路,原本護他出逃的人陸續喪命於途中。他很清楚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便病到迷糊地蜷縮在利城善堂破廟的一隅多日,也從未向任何人發出過求助的訊息。
偏就是沐青霜與母親去的那日,他毫不猶豫地向她伸出了手。
因為她著金泥滾邊的紅衣。
那是年幼的賀徵記憶裡關於家的印記,對他來說,那顏色與紋樣是他在亂世中唯一可以全心信賴的歸依。
沐家人多是青、藍二色衣衫,唯獨沐青霜以紅衫居多。真是陰差陽錯,卻又像是冥冥中的命中註定。
沐青霜停下步子,腳尖轉向賀徵,略仰著頭,笑眼彎彎地凝望著他。
當年賀徵為何會選中向她求助,這個疑惑在她心中盤旋許久,如今答案已呼之欲出,只要問一句,這個謎團就解開了。
可此刻她忽然改了念頭。
畢竟若是問出來,難免就會觸及賀徵年幼時那段心驚膽戰的逃亡之路。
她捨不得。
賀徵隨她駐足,略有些疑惑地淡挑眉梢,眼神溫柔地回視她:&ldo;怎麼?&rdo;
他的長相偏於陽剛俊朗,高長身形又是戰將應有的頎碩模樣,冷臉肅正時,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什麼事都不必多做,光站在那裡,就自成凜然威儀。
這樣的外形很容易給人粗獷的印象,可他卻偏偏有一對灼灼桃花眸,就平添了幾許矜貴之感。
金色薄紗般的清晨天光從枝葉中傾瀉而下,似在他身後添了若隱若現的淺金羽翼。
英華璀璨的兒郎,紅衣金羽風揚鼓張。
&ldo;我徵哥穿紅衣真好看。&rdo;沐青霜眼唇俱彎,笑靨甜滋滋如花沁蜜。
賀徵愣了愣,雙頰慢慢滲出淺銅膚色也遮不住的紅暈。
似是為了掩飾無措的赧然,他驀地低下頭,猝不及防地輕啄了她的笑唇。
接連好幾下,如蜻蜓翩躚點水,點得&ldo;水&rdo;都傻眼了。
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牽著她繼續往回走,&ldo;你嘴上一定抹蜜了,不能浪費。&rdo;
按常理,該是八月十三兩人成婚過後,賀徵再另擇時日攜沐青霜到此相認親族,夫婦二人再同去宗祠敬祭香火之類。
昨日因沐青霜失控大哭不願回家,賀徵倉促間只想著帶她到這裡來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