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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在我離開,或者在你先離開之前的這段時間陪著我。”他緊摟住她的身子。
“這樣就夠了嗎?我不用回想起一切嗎?”
“回憶太沉重,結局也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現在’是最好,這樣便夠了。”宮嘯天將臉埋入她的頸間,啞聲說道。
她抿著唇,雙眸噙淚地將他抱得更緊更緊。
是啊!除了珍惜相守的每一刻“現在”之外,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真的不知道啊……
那日開始,除了巡獄之外,林萌哪裡都陪著宮嘯天。
就她有限的記憶裡,她知道自己沒戀愛過。可她一旦開始戀愛,卻像已經談過幾百年的戀愛高手一樣。
她知道一切都因為她的物件是宮嘯天——她天生就是該屬於他身邊的。
相戀的這十日以來,他習慣抱著她的方式、她自然而然回擁他的姿勢、她一躍而入他懷裡的角度,都是最完美的契合。
他不用開口,她就懂得他要什麼。
因為她是那個“林萌”,她只是記不起一切而已。
但也因為如此,每天晚上為他送上鐵漿的工作,遂變得沉重無比。
她完全不敢想像鐵漿若是吞喝下肚,那灼燙的鐵漿會讓人多麼痛不欲生——她看過地獄眾生的受苦,所以更不敢去想像宮嘯天若喝了那鐵漿會有的情景。
所以,她總是把鐵漿送到他的桌上,便飛也似地逃走了,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她都要在擔心與發抖中度過。
不幸中的大幸是,宮嘯天應該會在五天後前往“天居”,永遠不再回來。
面對此事,她有千百萬分不願分開,但只要他能少受點苦,即便她的不捨會讓她哭瞎眼,她也無所謂。
此時,林萌站在每晚領取鐵漿的庫房門前,對著漆黑的天花板說道:“可以讓我替他受苦嗎……”
當然,沒人回應她。
“個人所受之罪惡,父母眷屬子女皆不能為其代受。”她念著獄法裡的條文,垂頭喪氣了起來。
如果她在人間就好了,她就可以替宮嘯天多做些好事。雖然做好事的力量多半還是對當事者有利,但部分意念還是會隨著她的意願流入宮嘯天的體內,讓他少受一些苦吧。
畢竟,她親眼看過地獄裡的一些惡魔只因結了小善,死後或有家人朋友代替他們做了些許好事,當場便替那惡靈少去幾十年的折磨。
“唉……唉唉……”林萌水眸整個大黯淡,她無力地用手上的條碼刷過庫房門口的感應器。
庫房門一滑開,一陣零下十度的冷風吹來,林萌驀打了個寒顫,卻也已經習慣庫房裡帶著鐵味的空氣。
“鬼廝林萌,你好。”無臉機器人足下飄空一寸。
每次看到機器人飄在半空,林萌就覺得宮嘯天果然是在地獄待太久、待得太無聊,所以才會連機器人都要設計得比他們這些沒有修行的鬼廝更像是鬼。
“我來領鐵漿。”她把手上的條碼對著無臉機器人的“臉部”感應器掃了一下。
無臉機器人點頭,一身白袍翩然地飄到角落,領了鐵漿,飄到她的面前。
林萌把托盤擺在桌上,閒聊似地問道:“你喝過這個東西嗎?”
“只有閻王能喝。”無臉機器人說道。
“其他人喝了之後會怎麼樣?”
“只有閻王能喝。”無臉機器人繼續用毫無起伏的音調說道。
“你還有沒有其他答案?”林萌無奈地說道。
“沒有。”
“很好,人性化程式還不夠,宮嘯天的設計功力顯然還要再加油。”林萌吐吐舌頭說道。“這個鐵漿是怎麼送來的?”
“時間到,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