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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等這麼久了， 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怎麼只是發個燒，就全說出來了？
床頭的燈色調得很昏暗， 玻璃水杯還在安靜地冒著溫熱的水汽。林棉沒敢看闕清言的反應， 下半張臉蹭進被窩裡， 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ldo;我沒有怪你的意思……&rdo;她的聲音很悶，&ldo;我就是發燒有點難受， 吃完藥就……&rdo;
話說到一半， 林棉感覺泛著涼意的手指貼過來， 擦過她的眼角， 隨後替她把被子往下掖了掖。
林棉抬眼看去， 闕清言正俯身下來，離她很近。
&ldo;闕……&rdo;
沒有被子的遮掩，聲音裡的哽咽就更明顯了。林棉說了一個字，把話憋了回去，沒吭聲。
闕清言撥開林棉微汗濕的額發，垂眸注視她，低緩道：&ldo;你可以不用說話，剩下的話由我來說。&rdo;
&ldo;我不會為自己開脫。但有些事我不想讓你誤會，也不想讓你難過，所以需要解釋清楚。&rdo;
林棉愣怔地看闕清言，聽他道：&ldo;之前我有所顧慮，如果很快接受你，別人可能會覺得我的接受是種情感的施捨。&rdo;
林棉忍不住紅著眼反駁：&ldo;可我不在乎別人……&rdo;
&ldo;別人怎麼想我不擔心，&rdo;闕清言接過話，繼續，&ldo;而是我擔心，有天你也會這樣認為。&rdo;
林棉心跳猛然快了一拍。
闕清言心裡清楚，把感情說開後，在一起是最直接的捷徑。
但壓抑了多年的喜歡突然有了回應，在最初的狂喜冷靜下來後，林棉可能會面臨自我質疑的階段。到時候她可能會有諸多的不安全感，甚至會質疑這段感情的永續性。
而闕清言不希望兩人在感情尚未穩固的時候，就為此埋下隱患。
因此他沒有選擇那條捷徑，而是選擇重新追求她。
&ldo;你值得我所有的費心追求。&rdo;闕清言頓了頓，又道，&ldo;但我沒有考慮過你的真實想法，是我的錯。&rdo;
林棉愣愣地聽著，心裡那點不安和委屈漸漸掃蕩而空。
&ldo;現在看來，是我考慮不周。&rdo;闕清言這麼多年抉擇錯誤的次數屈指可數，對著林棉卻能把自己所有的抉擇都給否定掉。他替她擦掉眼角的濕潤，聲音低沉下來，&ldo;以後不會這樣了，對不起。&rdo;
他沒有對不起她……
闕清言想得要比她周全得多，也長遠得多。
林棉眼眸氤氳了些水汽，剛壓下去的眼淚又不受控地湧了回來，連忙別開眼蹭了下被角。
&ldo;我不是委屈才哭的，我沒有……&rdo;林棉忍著哽咽，聲音斷斷續續，小聲解釋，&ldo;我沒有想哭，我就是……&rdo;
本來她也沒想哭，但聽到闕清言的道歉，眼淚突然收不住了。
林棉解釋不清，深呼吸了下，索性紅著眼道歉：&ldo;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應該問你的。&rdo;
闕清言修長的手指託著林棉發熱的臉側，拇指指腹耐心地擦掉她的眼淚，&ldo;以後不用問，這些我都會告訴你。&rdo;
林棉不想在闕清言面前哭，快煩死自己這麼扭捏的樣子了，剛想重新把臉重新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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