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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鮮血滴入石盞。石牆轟然移開，樂無異擎著火把略略探入牆後的洞穴，看見一條向下傾斜的石廊。
&ldo;就快到了。&rdo;謝衣牽住樂無異。
兩側廊壁皆有壁繪，偶有幾幅神像畫得面目猙獰，似是勸誡世人莫要作惡，否則累及後世悽苦。諸如此類因果報應的壁畫大多被石灰鬍亂塗抹過，後來受潮剝落，才露出了本來面目。
也不知是哪個駐守在此的流月城人留下的痕跡。
&ldo;師父，你有沒有見過蠱王？&rdo;樂無異感到牽著自己的手指微涼，剛收緊手，便被更用力地回握住。
&ldo;蠱王體態碩大，慣匿於洞穴深處，為師尚未見過其全貌，不過……&rdo;說話間二人前後走到石廊盡頭，謝衣轉過身，周身輪廓浸在身後的幽光裡。
那是洞外夜明珠透出的光，比寒夜的月色更冰冷。
水聲愈發清晰，樂無異驚訝沙漠地底竟有暗河，不察腳下冰霜覆地，一不留神，鞋底就跟抹了油似的，一頭撞在謝衣身上。他被扶著穩住腳，見四周連一寸苔蘚也沒有了。
這裡，怎麼這麼冷……
方才脫手飛出的火把落在不遠處，烤化的水窪中竟露出半枚戒指。樂無異顧不得去撿火把，先把戒指從凍土裡摳了出來。
&ldo;怎麼了？&rdo;
&ldo;好像是……嗯，看著有點眼熟。&rdo;樂無異閉了閉眼，把戒指塞進懷中，&ldo;到時問問我哥……他應該認得。&rdo;
謝衣點頭，讓樂無異在火把旁烤熱手，邊幫他拍去發間的霜花：&ldo;蠱毒至陰，此地無比陰寒，暗河流經蠱王巢穴，恐怕亦染了毒性。你腿上有傷，切不可沾上毒水。&rdo;
樂無異見謝衣的臉也凍得發白，渾身的熱氣都似凝在那兩點鮮紅蠱印裡，不由皺眉：&ldo;蠱王那麼強，萬一……&rdo;
&ldo;蠱王強橫，然亦有弱點……況且有無異在此，為師已省卻不少功夫。&rdo;
謝衣不再解釋，只側身讓開了些，樂無異就著夜明珠隱約的螢光，越過他向洞外眺望：十餘丈外豎著一面刀削般的黝黑山壁，高不見頂；山腳果然環著一道暗河，河上方懸著一架寬約一人過的吊橋，一頭連著二人腳下的岩石，另一頭則接在對岸的臨水石臺上。石臺通體雪白，檯面平整寬闊，顯然是人工雕鑿而成，可容下數十名成年人立於其上。
水氣浸潤的峭壁上遍佈洞穴，洞口垂著利刃般的冰稜，若非那股揮之不去的腥味，吞雲吐霧間竟有幾分瑤臺仙境的意味。
&ldo;那是祭臺。&rdo;謝衣指著石臺輕聲道。
樂無異倒抽口氣，不自覺倒退幾步，被謝衣摟住腰推在牆上。褪色的蓮花壁繪在少年身後妖嬈地綻開，謝衣拉出他脖子上的掛繩，將口笛湊到唇邊。
笛聲響起，正是《在水一方》。
&ldo;蠱王聞器樂則褪盡戒備，心智如初生幼兒，催眠時限則需視曲意與樂師心境而定，我族有擅箜篌的女子，聽說其奏樂時，安撫之效可有一盞茶之久。為師前去引出蠱王，你且在此吹奏口笛，其間不可中斷，否則你我皆難以脫身。&rdo;
謝衣適才扔出唐刀替樂無異解圍，手邊已無利器，樂無異便讓他換用昭明，又猶豫道：&ldo;你一個人去對岸，我在這兒眼巴巴地等……萬一蠱王中途醒過來了，可怎麼辦？&rdo;
謝衣將帶著餘溫的口笛按在樂無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