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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張喜用力緊握腰間繯首刀的刀柄,以至於青筋都暴了起來:「天殺的賊寇!可惡的雷緒!可惡的陳蘭!可惡的梅乾!老子遲早要宰了你們!」
被張喜痛罵的三人,都是活躍在江淮之間、不服王化的地方豪霸,或者說是賊寇亦無不可。孫權進攻合肥時,派遣使者說服了他們起兵呼應。
雷緒等地方豪霸響應孫權,立即給張喜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以他們的兵力,雖不足以在戰場上抗衡大軍,卻足以四出騷擾郵驛、斷絕道路橋樑,使張喜所部騎兵舉步維艱。昨日張喜沿著一條道路走了數十里,結果盡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湖,不得不原路返回……天曉得賊寇們是什麼時候乾的,又是從哪裡引來的水!
今日行軍至此,似乎又要遇到同類的麻煩了,作為必經之路的橋樑垮塌得不成樣子,附近又完全找不到渡船。那個嚮導說有個方向能泅渡過河,自己派人前出探看,也不知能有什麼結果。
為了便於行動,張喜沒有身著鐵甲,他用皮索把鐵甲和頭盔捆在一起,掛在馬鞍的後方,自己只披了一件皮甲,外罩著葛布的軍袍。從早上行軍到午間,他的身上出了層薄汗,此際被山坡上的涼風吹拂,寒意透進袍服,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騎乘的青驄馬或許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搖擺著腦袋,噴了個響鼻。
張喜伸手捋了捋馬頸,想要它安靜下來,手上卻抓了一把濕漉漉的汗水。這才想到,適才自己沿著佇列前後賓士,馬匹也有些累了。
這可是曹公親賜的北地良駒!張喜心疼戰馬,連忙跳下來,慢慢地牽著馬,走下緩坡。
山坡下率先迎上來的,是那個出身汝南郡兵的老傢伙,張喜本以為他會是個合格的嚮導,可現在看來,作用實在有限的很。
張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前行。可這老傢伙卻沒注意張喜的面色,跟在邊上喋喋不休:「張將軍,固始的附近啊,到處都是河流水道。你看,北有淮水,東有史河,西有發源於斛山的曲河,南有春河,又有泉河、灌水等等,再往東,穎水過了汝陰以後,還有連片的沼澤,一直到芍陂都沒有好路。這些河流有的和淮水平行,有的匯入淮水,期間還有堤壩、湖泊、森林、丘陵……急不得啊急不得,這路確實不好走。」
張喜實在按捺不住,手起一鞭,啪地抽在這老卒的臉上,隨即又是幾鞭子,打得他滿地亂滾:「我不要聽你的廢話!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找到一條好走的路?嗯?找不到,我生剁了你!」
老卒哀嚎著求饒,但是周邊的曹軍騎兵們自顧休息,還有人打起了鼾,誰也沒有理會他。都是刀頭歃血的似鐵男兒,殺人都不會多眨一下眼,這點小事,根本不值得在意。
張喜又打了一陣,老卒的哀號之聲越來越響,然後又漸漸輕了。而張喜毫無顧忌地繼續打,直到覺得自己的手腕有點酸,這才停下。
鞭子在空中發出的呼嘯聲剛一停歇,旋即有若隱若現的馬蹄聲從東邊傳來。或躺或坐的騎兵們紛紛起身,興沖沖地說:「來了,來了。」
張喜本想登上坡地去觀望,看看那滿頭滿臉是血的老兒,又停下腳步,就在騎兵們的簇擁下等候。
過了一會兒,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小隊人馬穿過稀疏的林地,來到張喜身前。
「怎麼樣?」張喜急躁地問。
一名騎士下馬行禮:「將軍,這老兒說的沒錯,往東北十里有個開闊的河灣,我們試著趟水過河,水面剛能沒過馬腹。河對面有條堤壩一直向東,正好行軍。」
「好!立即出發,你們帶路!」張喜覺得自己的心情愉悅了起來,他飛身上馬,大聲吩咐道:「兄弟們加把勁,過河以後,就埋鍋造飯休息!」
將士們雞叫頭遍時分出發,到現在很多人的肚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