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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他抬了抬手，又放下，然後垂下了頭。

毛小洛看到他抬起的手，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握住那隻手，牙齒打顫，問：&ldo;……卟啉病……要喝血嗎?&rdo;

&ldo;……卟啉病不用，但吸血鬼用。&rdo;那聲音低又啞，像要把這句話埋進地板裡。

毛小洛抬手捧住時間的臉，眼睛不夠用似的，仔細地上下打量他，過了很久，他像是沒有意識，又像沒聽到剛剛那句話，睫毛顫抖了一下，一滴淚被抖落，聲音含著潮濕，很低地說：&ldo;時間……我們回家吧?&rdo;

&ldo;小洛……&rdo;

&ldo;嗯?&rdo;毛小洛看到滿眼的紅色，血紅一片，他的意識快要抽離，掙扎著讓自己清醒。

&ldo;你還要我嗎?&rdo;

毛小洛對上他的眼睛，很輕地點了點頭。

&ldo;我是個吸血鬼，只能生活在黑暗裡，每天要喝血，你也要?&rdo;

毛小洛又點了點頭。

&ldo;不怕我吸你的血嗎?&rdo;

毛小洛愣了一下，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跪在那兒抱住時間的腰，側過頭，把脖子湊到他的嘴邊。

時間低頭就能看見他細嫩的脖子，獻祭似的姿態，嘴唇顫抖著問：&ldo;你不怕嗎?&rdo;

&ldo;……怕。&rdo;

&ldo;你現在是毛小洛嗎?&rdo;

&ldo;是。&rdo;

&ldo;起來換身衣服，回家。&rdo;時間抱住他，毛小洛的腿是軟的，整個人被他像麻袋一樣抱著拖起來放到沙發上。時間給他脫掉鞋子和褲子，從櫃子裡找了自己的給他換上，因為尺碼太大，他又找了根皮帶給他穿上，褲腿捲起兩個邊。&ldo;你坐在這兒等著，我去幫你刷刷鞋子。&rdo;

毛小洛看著他點點頭，時間一起身，他卻又跟過去，腳上只穿著一雙毛襪子。

&ldo;我不會走的。&rdo;時間回過頭跟他說，又看到他的眼神，想了想，一手拿著他的鞋子，一手牽住他的手走到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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